忍不住露出一抹赞赏。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也不管他待她如何,这份聪明机智,已是非常人能及。微停了停,才说道,“前去江夏的,只有一人,另一个,是去了辽北,想来……辽北王与殿下交情菲浅!”
这样的机密大事,居然被她一语说中!淳于昌脸色微变,却瞬间坦然,点头道,“不错,他们盗去的,便是辽北王给我的书信!”
阮云欢扬了扬眉,说道,“那封书信落在宁王手里,他却并没有借机发难,告你一个私结外臣之罪,可见还留有后手,殿下应早有防备才好!”
淳于昌点头,垂目略略一思,说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眸底精光微闪,带着一抹狠戾。
阮云欢挑唇,说道,“殿下还需当心!”
淳于昌点头,含笑道,“我知道!”眸光灼灼,抬头向她凝视。如果说,前一刻的阮云欢有一些令他心动,那么此一刻他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竟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看来,宁王要损兵折将了!
阮云欢垂眸,唇角勾出一抹清冷,又道,“还有,殿下门下,有一位门客,姓何的,也是宁王的人!”
“何楠?”淳于昌一惊,问道,“你如何知道?”
阮云欢勾了勾唇,笑道,“你若不信,一查便知!”
淳于昌默然,不由眉头深拢。何楠,可是自己的谋士,自己的许多秘密他全都知道,如果这个人真是宁王的人,那自己私下的一些势力,岂不是都落在宁王眼中?
阮云欢悠悠的抿了口茶,才又悠悠续道,“你放在平阳王身边的那个郭一,早已投了太子!”
淳于昌眉心一跳,却不再问,手指却不自觉的握紧。
太子身边的郭一是他的人,此事只有他和几名心腹知道,不想,阮云欢竟然也知道。
阮云欢抬头向他瞧了一眼,淡淡一笑,说道,“殿下,宫里的安得利安公公,也是宁王的人!”
淳于昌点头,抬头向她注视,刚才还阴沉的俊脸,竟然已变的平静,扬眉含笑,点头道,“云欢,你当真令本皇子意外!”这一些人的底细,并不是等闲人能够知道。他自然不会凭她一句话就有什么动作,但是,他会查实,一则这些人虽默默无闻,却举足轻重,二则……也让他更进一步知道,眼前女子的深浅。
阮云欢勾了勾唇,说道,“既说同荣共辱,云欢所知,自然全盘相告!”
淳于昌点头,眸光灼灼,说道,“不错,同荣共辱!云欢,日后我们携手,创一番基业,我的一切,便都是你的!”夫荣妻贵,这也是他愿意相信她的原因。不管她心里装的是谁,如今她已经是他未进门的五皇子妃,这个玲珑剔透的女子,他相信她不会笨到拆自己的台!
“是吗?”阮云欢挑了挑唇,却不置可否。
惊闻这许多消息,五殿下已无旁的心思,当即起身告辞。阮云欢目送他出府而去,一只手抚上自己红肿的手腕,唇角冷冷挑出一抹笑意。
大军出征第二日,宫中两乘小轿将皇帝新赐给阮相爷的两名妾室抬入相府。因只不过是纳妾,相府中并没有大宴宾朋,更没有悬红结彩,只有几位同僚登门,饮一回酒,便即告辞而去。
阮一鸣送走宾客,仍先到紫竹苑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忙将他唤起,笑道,“只说你今儿必定晚一些,怎么这会儿就来了?”
阮一鸣笑回道,“不过是几个同僚来饮了回酒,怎么会晚?”
他满面的笑容,落在秦氏眼里,就成了春风得意,瞧的刺目刺心,霍的站起,向老夫人行礼,说道,“眼看府里要动工,尚有许多事不曾安置,儿媳先请告退!”
老夫人巴不得她离去,忙道,“也别太辛苦,早些歇着!”
秦氏低应,抬头向阮一鸣一望,咬了咬牙,挥帘而去。
耳听着院门那里传来小丫鬟给秦氏道别的声音,老夫人才绽出一张笑脸,向阮一鸣道,“如今又添了新人,你可得加把劲,明年给娘抱个孙子才行!”
阮一鸣微显尴尬,抬眼向阮云欢、阮云乐瞧去一眼。
阮云欢微微抿唇,起身行礼,说道,“云欢给爹爹道喜!”
阮云乐自被指为齐王妃,情满意得,对此事倒不如樊香儿进门时恼怒,也跟着起身道喜。
马氏眼瞧着阮一鸣连连纳妾,日后若得了儿子,越发将自己这一门压了下去,一边暗怨自己肚子不争气,一边也只得带着云欣、云舒起身道喜。
阮一鸣谢过,又说起方才秦氏提的府里动工的事,便道,“如今老四的院子也要修葺,弟妹还在那里住着便不太安宁,况还有两个孩子,倒不如暂且搬到园子里住去,待府里的屋子修葺齐整再搬回来!”
马氏还未应,云欣、云舒便已拍着手欢呼起来。她们早已羡慕阮云乐能在那么大,那么美的园子里住着,如今听说自己也能进去住住,自然欢喜。
马氏听阮一鸣说的在理,自己又是客居,自然没有异议,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