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这种事情也是孝宣太后的要求范围之内?那很抱歉,我来卫国的时候她可没有要求我做到那一点,这可就不再我应当遵守的范围之内。”
“你们也可以这样对太后去交差,原本你们就是她安排在我身边来监视我的人不是吗?”素问冷然地道。
素问的话让那几个婢女面面相觑,的确她们是孝宣太后安排来伺候素问的,同样的也是派来监视着她的人,不管她在卫国之中是做了什么事情或是见过什么人,这一桩一桩一件一件都是要同孝宣太后去汇报的,只是之前素问知道这一点也一直没有将眼前的人的身份给点破罢了,那是因为她懒得说这种话,但现在这个时候素问觉得自己大概不说这种话,这些个人还是会在哪里仰仗着自己的身份说出那些个叫人十分不舒服的话来。
“郡主这么觉得,奴婢们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婢女们朝着素问行了一个礼,她们也是知道对于这一桩婚事其实素问算不得十分的欢喜,但同样作为女人到底还是想要劝告素问一句,但这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有些人也就只有吃了苦头之后这才晓得这往后是要怎么做的,到时候不管怎么后悔都是没有用处的了。
婢女们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将整个正殿留给了素问。
素问看着那几个婢女临行之前的那个神情,知道她们大约是在等着她后悔,觉得女人的一切到底还是应该由自己的男人来给予,就像是荣宠一般,失了重新之后这也就没有什么可剩下的了。
但对于萧慊的给予的荣宠,她并不稀罕。
萧慊走回了自己的偏殿,虽不是在主殿之中但这偏殿却也还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之前他也多半都是在偏殿之中的,所以对于这里的一切萧慊也完全不算陌生,只是今日一走入之后在这偏殿之中倒是有一个人坐在他平日坐的书桌后头的椅子上那一张脸像是从寒冰之中捞出来一般。
他在看到萧慊进入偏殿的时候,那神情之中更是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怎么,今天不是你的大喜之日么,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却是会出现在这里?”
萧慊对于段衡这样十足带了嘲讽,带了挑衅意味的话也便是当做耳旁风一般,从他决定那样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他必定是会不高兴的,这过往的时候萧慊还能够多少顾及段衡的情绪,但这时间一场次数一多之后,萧慊也会觉得累,反正他也没有指望着段衡能够接受素问,自然也不会强求素问会和萧慊和平共处。
“我原本就不赞同你娶那个女人,你为何又非要一意孤行,如今这般踢到了铁板你还不觉得后悔的么?”段衡看着萧慊道,“你就非要这么做不可?她本就对你没什么助力,你……”
“如今这般世道,我为何还需要那些个助力?”萧慊对着段衡道,“这以往的时候是我太弱,而那些个皇兄皇弟们又太强,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和他们争斗的,一切也就只能韬光养晦,不与他们为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部署妥当了,就连皇兄皇弟们也已经不可能再同我争夺储君之位,所有该设计的该反击的我也已经一一设置妥当了,就连越国的事情如今也是在按着我的部署之中走着,早晚是要被蚕食干净。现在的我为何不能娶自己喜欢的人?为何还要拿自己当做筹码?”
段衡听着萧慊这话,的确如今事态这变化的确让他觉得十分的满意,萧慊要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能干上一些,但也正是这样的能干,所以段衡不想萧慊陷入情感之中,美人香英雄冢。
“而且,你以为我不知你之前去寻过她?”萧慊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紧绷,甚至还有几分没有言明的怒意,“我当初答应过你,只要你不去找她的麻烦也不会伤害他,我自然不会做什么的,但你却违反你我的约定。”
“我……”段衡原本还想反驳,但这话刚刚开口的时候,便是噤声了,萧慊既然对他说出这种话来,也就是说明之前他在驿馆之中的举动已经被他知晓了。
“你找她了,”萧慊帮着将段衡的话说完,“你虽是没有伤她,但你确确实实地去找她了。我一直十分的敬重你也不想做出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但你的心太狠,若她还孤身在外或许你现在是没有伤她的,但总有一日,等到你想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你就会对她下手,等到你那个时候再下手的饿时候,只怕就不会这样的留情了。那么,有什么将她留在我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安全的,除非你是打算真的连你我之间的情谊也完全不顾也非要置她于死地的。”
“我早就说了,她本就不应该留着!”段衡恨声道,“早知道当初在越国的时候我就应该一并将她解决了才对,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明知道她母亲和兄长的死和你有关,她竟然还能够能够做到嫁给你!我早就应该想到,她早晚会成为你心口上的那一道伤,只是没有想到她就是那一把刀。”
萧慊沉默不语,在这一点上段衡的确算是成功了,至少素问恨他,那恨意倒是切切实实的。
“所以,一切到此为此了。”萧慊看着段衡,“从此之后,你别再靠近她,否则,你我之前真的就情意全无了。”
段衡哪里不知道萧慊说出这一句话来那是十分的认真的,他这一番警告已经是他最后的一个退步,他竟然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哪怕是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下的时候,他都是在为了那个女人在考量。只怕之前所有对那些个皇子的算计也全部都是为了这个人,只为了她能够没有任何的威胁,而并非是真的他想要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太子。
“希望今日你所做的这一切,你不要后悔才好。”段衡对着萧慊道,那声音里头已经没了刚刚的嘲讽也没有了,恭敬且疏离,就像是平常那些个宫人见到萧慊的时候所有的模样一般。
段衡转身离开,身上那一身的宫掖衣衫十分的扎眼。
萧慊对于段衡的离开也没有多说什么,到底自己还是亏欠他良多。
五月底,越国三皇子容熙兵破青岩城,自立为帝。同日,庆王容渊于无双城集兵三十万,准备肃清忤逆之人。
六月初,庆王容渊领兵朝着青岩城出发。
六月初三,七皇子容烨于华北自封武王。
六月初四,越国文昌董后并肃王容辞不知所踪。
一场大战在这本应该是生机勃勃的时日里头正式掀开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