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也没法帮到他什么。妹夫唐涵倒好,可惜唐家自有立场,唐涵必定也有自己的想法。卢家两位表兄弟同理,他们还离蔡家更亲近些。
本来大舅子余景明是个很好的选择,他还能借岳家寿山伯府之力,壮大自己。然而,从余景明被选中为驸马,寿山伯却并无异议,反而还乐于见到余家脱离权力中枢,子孙们得到一个更加清闲却安稳的未来来看,秦简觉得岳父可能不会花太大力气去提携自己了。
秦简低头看看自己,就觉得很有必要多寻几位臂膀。既然秦氏族中能出一个秦克文,秦克伦也大有希望,更别提江宁族学里还有许多读书种子在了,那他又为什么要忽略这些本家呢?他可不象已故祖父秦松那般,眼高于顶,看不上族人们;也不象父亲秦仲海,据说是年轻时回乡,曾与族人有过些嫌隙,后来便对交好族人一事态度相对冷淡。秦简与老家族人关系还算融洽,又能借三房之力,若是生生把族里那些天然的同盟往外推,岂不是太蠢了?
因此,秦简此番扶灵南下,除了安葬祖父母、处置杜鹃、喜鹊等人以外,确实还有趁势交好族人,并说服几个叔伯兄弟上京入承恩侯府读书的打算。
这事儿想要办成,肯定是要花时间的。
秦简点头承认了,秦含真便道:“看吧,你要办的事情还多着呢。就算陌哥帮忙,你也未必能赶得上回来。所以,还是不要犹豫那么多了,关键是把正事儿办好了。你都决定要出这一趟远门了,路上那么辛苦,要是没把该办的事办好,又没赶上回京迎接孩子出身,同时还累病了自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事情轻重,你自己斟酌清楚吧。”
秦含真说罢就站起了身,也不多言了:“我瞧瞧嫂子去,怎么也得安慰一下她,顺道陪她一块儿骂骂堂哥你这个粗心人!”
秦简无奈地恭送走了三堂妹,回头看见赵陌在偷笑,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你也在笑话我了。”
赵陌笑着摆摆手:“行啦,含真的想法总是会与常人不同。她也是关心你们夫妻。若换了是旁人,她才懒得理会这许多呢!”说罢神情一正,“你这回是要把那些人带走的吧?你母亲怎么说?”
秦简忙正色道:“母亲知道后,十分感动,再三叫我放心。她会替我把妻儿照料好的,父亲那里,她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至于往后,她只想着安心在家逗弄孙儿,旁的事已经不想多管了。前儿姚家来人,与她说起几个侄女儿的亲事,她也以家中正有重孝为由,不愿多言。我看母亲这一回,兴许是真的知道错了,往后再不敢生事。”
当初密谋杀人时,姚氏估计也是凭着一腔愤怒行事的。等人死了,她慢慢回过味来,也不是不悔的。等到儿子发现了真相,她就更加害怕了。可是,宝贝儿子一向都跟丈夫站在一边,这回却为了保护她,选择了隐瞒父亲,这让姚氏觉得欣慰又感动。既然儿子这么孝顺,她又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家中也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祸害在,她何不早些休心养性,过几年清闲日子呢?她既然一心盼着儿女们好,这时候当然不能给儿子拖后腿!
姚氏大彻大悟之后,顿时省事了许多。秦仲海那边其实也觉得奇怪呢,只是有儿子帮口,他还以为是因为妻子在父母丧事结束后累得病倒,懂得了保养身体的重要性,方才会改变这么大,倒也没有怀疑到别的地方去。
赵陌便对秦简说:“令堂若能真正聪明一回,你也能少些后顾之忧了。家里你不必担心,除了你父母以外,含真也会时常过来探望你妻子。还有三房那边,也会时时帮衬的。你只要把该办的事情办好了,不要留下任何后患,便算是没有白走一回。”
秦简郑重地道:“放心,我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赵陌点头,旋即轻笑:“说实话,你对那两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倒是心慈手软得很。我原以为,你会更狠心一些。”
秦简叹道:“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最终还是没能下手。我从来没做过草菅人命的事,也不想当真跨出这一步去。只要她们知道分寸,老老实实地照我吩咐行事,我也不会当真将她们赶尽杀绝的。”说到底,她们做的事虽然有错,却也确实是对他有利的,他的亲生母亲更是牵涉其中。对她们下了狠手,却放过自己的母亲,那不是在为先人报仇,而是在灭口罢了。
赵陌笑着轻拍了拍秦简的肩膀:“别想太多。这样安排其实也不错。你若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也不会放心与你这般交好了。你只要依本心行事就好。”
得到好友的肯定,秦简朝赵陌笑了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