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刚要应好,春寒就带着紫玉找来了。春寒之前受了妍玉的责罚,近来愈发稳重,紫玉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妍玉见妹妹一身罗裙安静秀美,沉重的心情这才好些,道:“怎么起的这么早?我还想着让春娇去你房里瞧一瞧呢。”妍玉上前牵住紫玉手便往外走,“正好你也醒了,随我一起去请安吧。”
“恩。”紫玉点头答应。
妍玉摸了摸紫玉的秀发,颇为宠溺,两个丫鬟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眼观鼻口观心,似乎是对这样的场景早就已经熟悉。
春娇心想,小姐平日里一举一动都叫人猜不透,也就对着紫玉小姐的时候会这般鲜活了。
二人给老太君和老将军分别请安,随后坐下来一起用了早膳。
今儿来为老将军祝寿的人特别多,一大清早管家便在门口接应各家送来的贺礼,大大小小的箱子抬进来,入库,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却都留在了客厅当中。这也算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让有心显摆的宾客尽兴。
临近午时,人差不多到齐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家眷坐满了宴会厅。众人把酒言欢,好不热闹。一众小辈轮番上前给韩老将军磕头祝寿,围观的人员一片叫好。
韩雅文献上一扇白玉屏风,由前朝著名工匠打造的精品,一出场便先声夺人。
其余宗族中的小辈也都费尽心思网罗了不少珍品,妍玉看着寿宴上得东西流水般抬过去,暗道还好准备充足。
待前面几位表姊妹表兄弟贺寿完,妍玉和紫玉这才施施然的离了坐,跪在地上齐声道:“祝外祖父福如东海水东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韩老将军对这两个外孙女颇为偏爱,连忙叫她们起身。
“我们姊妹二人也为外祖父准备了贺礼。”随即二人起身,妍玉转头,“春娇,带上来。”
“是,小姐。”
春娇上前,怀里抱着个长长的黑色木盒子。
众宾客皆是好奇的看过来,纷纷猜想盒子里是装了什么东西,妍玉姊妹在京城颇有名气,不少人今日前来也是怀了别样的心思,想看看这两位颇具盛名的姑娘是否真的如传言所说那般出彩。
紫玉温婉的声音响起:“只是个手织小东西,比不得各位兄姐来的珍奇巧妙,还希望外祖父不要嫌弃。”
话音刚落,妍玉便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卷布来。
原来是织物啊。众宾客切切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女红,哪家的小姐不会,称不上显眼。而且这种东西私下拿来送人还好,这大庭广众之下可就有些丢份子了。
有些年纪小不会掩饰的,满脸嘲讽叫人一看便知。
在场官宦心中纷纷摇头,心道果然是偏远乡下来的姑娘,做事没有点思量。
宴席上的暗涌,妍玉没有心思去关注,只是让紫玉抱着卷轴,自己慢慢拉开了这卷布匹。随着她的动作,质疑的声音慢慢消停下来,所有人都盯着她手中那张图。
妍玉手中的织物,赫然是一张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