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当玲子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将上面的灰尘和脏东西仔细擦掉,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贴身放好,然后敲了敲墙壁。
微微有响声传来,玲子沉思了一下,手覆在墙面上,灵力从手上覆盖到墙壁上,“咔嗒”一声,墙壁上的门打开了。
与玲子强大凛冽的灵力不同,温和的气息迎面扑来,玲子愣了愣,走进这间需用灵力开启的房间。
半响,玲子手里拿着些米粮以及蔬菜从里间走了出来,她一出来,门就自动合上,又变成了一面墙。
将刚刚放到一边的红薯和土豆也带上,玲子这才走出了地窖。
因为小时候在乡下生活,所以原始的厨具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很快,许久没有火气的厨房升起了寥寥炊烟,玲子把红薯做成了红薯粥,蔬菜清炒,土豆则直接丢进了灶里,然后烧了热水回房间粗粗打扫了一遍,等一切完成,肚子已经咕咕作响了。
“我开动了。”
空荡荡的厨房响起她清悦的声音,早就习惯一个人的玲子开始无声的吃着饭,油灯散发出的昏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看起来冷清又寂寞。
刚吃了几口,厨房外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玲子一愣,随即放下碗筷出去查看,夜幕下,整座本丸都黑黢黢的,仿佛随时能跑出一个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似的,因此,那一闪而过的小小的白色就特别明显。
“诶?妖怪?”玲子眼底的光大盛,整个人都明艳了起来,妖怪好啊!她最不怕的就是妖怪!将木棍拿在手上,玲子毫不犹豫的就追了出去。
那“妖怪”显然极其熟悉这里的环境,每当她以为快要追上的时候,那白色就不见了,而当她想要回厨房时,又冒了出来。几次下来,玲子察觉到不对了。
在又一次失去“妖怪”的踪迹后,玲子停下了脚步,故意大声说道,“算了,反正也追不到,我还是回去吃饭吧。”
说完,玲子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夜风将天空上的乌云吹走,皎洁的月光洒在廊檐下,忽的,一抹白色从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没听到声音,又看到空无一人的廊檐,顿时发出着急的呜、咽声,赶紧迈着四条小短腿踉踉跄跄的往厨房的方向跑。
刚略过拐角,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小的身体整个腾空。
被牢牢拎住后颈的“妖怪”,在看到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的少女时,金色的瞳孔骤然瞪大。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少女拖长声音犹如鬼魅一样的一句“抓~到~你~了~”,小东西弱弱的“嗷呜”一声,大颗大颗的水珠霎时不要钱似的哗啦啦从圆圆的眼眶往下落,整个小身子害怕得颤抖起来……抖得像风中的筛糠似的。
忽的,匆忙的脚步声划破宁静,微弱的星光下,一道高大的身影猛然出现在脏乱的小巷尽头。
大概是跑的太厉害,纷繁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气声交织着回荡在小巷里,慌乱逃窜的人不停的往后面查看。
途径小巷唯一的路灯时,来人的模样清晰的暴露在昏黄朦胧的灯光中。
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头乱糟糟的半长金发,五官较为粗犷,此时,脸上如调色盘一样青一块紫一块,左耳上方戴着银色的耳圈,身上穿着发黑的白衬衣和破洞牛仔裤,运动鞋,以及同样破破烂烂的深色风衣……一副邋遢至极的乞丐模样。
而这“乞丐”胸前紧抱着一团鼓鼓囊囊的东西,被风衣挡着,看不清是什么。
忽然,那一团动了动,一只小手握住风衣的边缘轻轻一拉,探出一个栗色的小脑袋出来。
“爸爸,你停下休息一会儿吧!”
小孩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来,正在逃命的男人身体一顿,停下脚步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那些人暂时没追到这儿来这才小心的躲到前方的垃圾桶后,把小孩放了下来。
“呼呼……累死我了!卧槽,今天到底走了什么霉运?!”
满头大汗的高大男人盯着来时的方向粗鲁的擦了一把汗,忿忿的低咒。
这个男人名叫十束森,36岁,贫民区里的一个普通男人,没有正当营生,靠着赌博和兼职放养着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十束多多良……此时,正带着儿子被赌场的人围追堵截中。
说起来也是倒霉,他今天兼职一结束,便去了隔壁区刚开没多久的赌场,就赢了两把,也没多少钱,甚至他都没出千,去洗手间的功夫就被赌场的人按住了,说是要带他去见什么人,他一看不对,当然就想逃跑。被赌场的人捉住一阵狠揍,他拼了老命才逃出来。本以为已经甩掉了尾巴,结果在家附近刚好与追过来的打手们撞个正着,更倒霉的是还碰到了他那好久不见的儿子。
他没办法,只得抱着儿子像被猫捉的老鼠一样四处逃窜,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回事,一副不抓到他就不罢休的样子,死命的追,还好他熟悉这一片,各个小巷窜来窜去才没有被逮住。
现在一放松下来,十束森就觉得浑身都疼,麻个鸡,那些打手下手也太黑了,感觉肋骨都断了,岂可修!
十束多多良乖巧的站在父亲身边,他肤色白皙,和五官略微粗犷的父亲不同,长得很是清秀可爱,特别是那双笑眼,弯弯的像月牙。而且,和邋遢的某人不同,他身上穿着的小黄鸡t恤也好,棕色的棉麻裤和白色运动鞋也好,虽然洗得泛白,但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只是,说是十二岁,可是他身材矮小,身体也很瘦弱,干巴巴的,脸上也没几两肉,看起来就和不到十岁的小孩差不多。
粗糙的小手拉了拉父亲的风衣,等十束森低下头,瘦巴巴的小孩笑眯眯的说,“爸爸,看来这次你赢的很多啊!”一般输了或者小赢那些人是不会管他的。
“赢个屁!”十束森怒骂了一句,看到在这种情况下也带着笑的儿子,“哗”的蹲下身,有些无语的瞪着他扯了扯嘴角,却扯住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