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走了以后,只能靠你们自己……”
“等等,你再等等。”姚芬芳赶忙道:“你用自己挣得的工分,从奶那里换得我二哥上学的学费?而我之所以没有被奶逼着学红云红梅那样农忙时在地里帮忙,也全都是因为你?”
姚志远:“要不然你以为呢?”
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老好人,原主从来都只将担子抗在自己肩上,从不将压力以及为难之处告诉给他这一双弟妹。
记忆中显示有一年收成不好,工分能够兑换来的粮食以及钱财比重也稍有下调。
因着这事,原主磨了苗杏兰好些时日,才终于拿到了姚志龙那一季度的学费。
然而待他将学费交给姚志龙后,得来的却不是一声感谢,而是强烈的谴责,“你究竟咋惹奶生气了啊,我问她要学费时,她老让我去找你!你知不知道因为晚交学费这事多少同学看我的眼神不对了?做不成有着带头作用的积极分子,人家怎么能服我?到时候我红/小兵领头人的位置被别人撸下来了,你弟弟我怎么在学校里混?”
得亏姚志远穿过来的时机不是在那时候,否则可能直接拎起一根棍子,就打断这孙子的腿崩了人设。
正在这时,姚芬芳又开口说话了:“难道不是奶看在咱们爹妈都不在的份上,才会更为喜爱咱们兄妹几人的吗?”
姚志远简直想呵呵了。
“我芳芳存着一颗善良的心还是好的。哥给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心里准备,等哥走了以后……你和志龙能尽快适应起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姚芬芳终于抓到了重点,“哥,您今天怎么一直都在说走啊走啊的,这话多不吉利!”
“这是因为……”姚志远摇着头装出一副苦相。
余下的两枚鸡蛋早已在两人谈话途中被姚志远吃的一干二净,此刻两手空空,他揭开身上榻着的棉被。
时值深秋,按理说即使裹着厚重的被子,人的身上也不应该会泛出酸味。
但姚志远的被子揭开后,空气中却飘荡起一股子腥臭与酸腐气息。
姚芬芳连忙捂鼻,“什么味啊?”
姚志远没有回答姚芬芳的问题,低头将宽大的裤腿扁起,他一层一层地拆开被紫药水浸满的纱布。
最终呈现在姚芬芳眼前的,是一个泛着溃脓,看起来乌漆嘛黑极为吓人的伤口。
姚芬芳惊得后退了两步,“这……这不是都已经包扎过了,咋会这么多天,你的伤口反而还越来越吓人了呢?”
咽下一口唾沫,不知是因为想到了姚志远刚刚一直在吓唬她的那些话,还是想到了这些年来姚志远对他们的好,姚芬芳面容急切道:“哥,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喊奶过来,让她给钱我帮你去请大夫。”
姚志远抿唇,“奶不会给的。”
就连他先前的医药费,都是那使他变成这副模样的许家赔来的。
想到苗杏兰整天扣扣索索的样子,姚芬芳咬了咬牙,“我先去许家喊人,再去把队长叫来。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亲哥,我不会让你死的。”
见她步履仓促的离开了自己的小屋。
姚志远瞬间变为冷漠脸。
这小妞找重点找的实在是太慢了。
浪费一刻时间,就是在耽误他的健康啊!
这五天来,他其实一直不相信自己是真的穿越了,所以才会对这具身体不管不顾,放任腿伤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直到昨夜接收完原主托给他的最后一场梦后,他的脑海就此涵盖了原主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信息,他不得不相信,穿越时空这种诡异的事件确实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五天来展现在面前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即是真的,他就只得改变心态去适应这操蛋的人生。
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腿给治好。
真正意义上的治好,而非只是上了点紫药水就放任不管的治好。
原主是上树解救许家那劳神爬到树干顶端却下不来的龟孙子时不小心跌至树下的,那棵树并不算高,但是树下却有着不少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