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的旧事啊,在梦里依旧美好,肿成猪头的陆慕辰睁开眼,他的眼神里星辰依旧。
那时,她哭着鼻子扑去,委委屈屈地抱着他:“我真的不是故意谋杀亲夫,真的不是,如果芒果和陆慕辰不能两全,我当然选择陆慕辰呀。”
陆慕辰把她抱进怀里,像抱着大号的玩偶,完全霸住的姿势,纠正她的错误:“只是订婚了,你连十八岁都没到,哪有人十五岁有老公的?”
她不依不饶地搂着陆慕辰的脖子,生气了:“我十五岁确定我爱你啊,等我长大,我们结婚,我不会给别人一丢丢接近你的希望!”
“小知了,那你的同学们怎么说?”陆慕辰叫着怪的名字,笑得特别干净好看。
盛知夏一口咬他的耳朵,跟小狗似的,只差在他怀里蹦了:“不准叫小知了啊,我哪有那么吵?!我的同学们都觉得我很厉害,特别羡慕我呗,因为我有未婚夫,她们没有啊。那你的同学们怎么说?”
陆慕辰微一挑眉,手指摸了鼻尖,似乎有话不好直说:“我没同学。”
“陆慕辰!”她又聒噪地咬他,不依不饶:“那花王行、吕壑和钱晓博呢?还有景枫!他们怎么说?”
陆慕辰很固执:“等你长大,我再告诉你。”
“等你长大……”
“小知了……”
“为什么叫小知了?知了太丑了……”
“听不听未婚夫的话?十五岁要听话……”
太美好的少女时代在梦里重演,盛知夏睡得极度不安稳,她的灵魂仿佛浮在半空,十年如一梦地辗转而过,梦里陆慕辰的脸色忽然一变,眼再也没有了爱意,他粗-暴地将她钉在床,狂躁地说:“自己送门来,不是让人玩儿的?你没有资格说‘不’!”
她是送门让他玩的,她的确没有资格说不,她看到梦里还有别人,贺以南站在门外,他柔情蜜意地说:“夏夏,不痛了,不痛了,没有了陆慕辰,没有了爸爸妈妈,你还有我。”
“夏夏,睡吧,睡着不痛了,哥哥永远爱你。”
“啊!”
盛知夏惊叫了一声,猛地从噩梦睁开眼——
空空荡荡的简陋学生宿舍,其余的床铺空空,只有她一个人睡在硬板床,从肉身到灵魂疼得无以复加。
最痛的时候,人是连气都不敢喘的,每喘一口气,痛仿佛更深了几分。
爱人忽然变了脸色,从前信赖的一切,接二连三地离她而去,她再不可能相信任何人,她只想报仇雪恨!
抓过手机开机,好几条消息躺在收件箱里,都是陆维新发的:“妹子,太棒了你的计划书!哥对你五体投地!哥马开车过来,你不是想预支一百万吗?哥马送来!”
“哎呀,不好意思,没注意都凌晨三点了,妹子你先睡,哥天亮再过来。真的,哥把维新珠宝的未来都交给你了。你是哥的大救星!”
“哥废话太多了,哈哈哈,总之,妹子你好好休息,明天再聊。”
盛知夏看完,弯起的唇角却并没有多少真切的笑意,她当然知道陆维新会是这个反应,一个快破产的企业,遇到了可以让他起死回生的人,谁不是这样的反应?
她创办“灵犀珠宝”的时候投入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手把灵犀珠宝推了国际市场,凭这些心血的倾注、经验的积累,她绝对有自信达成对陆维新的承诺。
盛知夏平复了一下情绪,给陆维新回了消息:“陆哥,那么,接下来我们谈谈合同,和计划书的具体落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