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人审神者而言,与刀剑的相处, 就是一场赌博。”
“如果不想作为野兽与他们为伍, 就要学会作为人类来驯养为杀戮而生的他们——你知道《小王子》里小狐狸的故事吧?”
“反正你也已经把他们作为责任都背负起来了,不是吗?”
“这对他们而言, 就是底线。只要你不会放开握着他们的手,只要你还爱着他们,就会被他们忠诚的守护着。”
“刀剑付丧神,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他们学会人类的所有感情之前,千万别把他们惯坏了。”
“那不是宠爱。而是你作为审神者的失职,与溺杀。”
——
花音不觉得白兰杰索说得话都对。
哥哥们也没做错过什么, 如果真的要说谁错了, 就算是她自己不争气不够体贴不够理解不够接纳他们吧。
这样责怪自己也没关系,也无所谓。
因为她的内心被不断地撕扯着, 就像是在本丸里生出了一条长长的沉重的脚镣, 无论她去往哪里,都在提醒着她是属于他们的。
这是事实。
她确实是他们的审神者,他们的妹妹。
但是, 她也是个独立的人。
他们在拥有了人类的身体后, 也该学会为人兄长的做法。
她并不介意被他们索求, 这种需求感让她觉得自己有着活下去的价值。
但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的内心……会枯竭。
如果这个本丸要继续下去, 那么作为大将的她, 无论怎样, 都不能变成那样。
“人类总是成长的很快。”没有参与这场长达一个月的混战的几振刀剑聚在一起,优哉游哉的,“刚见到小花音时,她才这么点儿大呢。”
“如今已经比我还要高了。”药研藤四郎沉声接口道。
“人类会成长,但是我们不会。”加州清光用御书纸打磨着自己的刀刃,“永远都只是一振重量和长度都不会改变的刀剑,是死物。我们只是从这死物中诞生的灵魂,因为时之政府的缘故,才会拥有这个人类的身体,品尝一日三餐,能够闻到花香听到鸟鸣,而不是一直饱饮着敌人的血肉,或者陪葬入坟墓与死亡相伴。”
“因为拥有了人的身体,就会变得不满足,想要获得更多从未得到过的温暖美好之物。”鹤丸国永微微阖上了眸子,浅笑,“那么,本就身为人类的审神者,她又该有多少欲望?”
“连刀剑付丧神都渴望自由,渴望展现出自己作为刀剑的价值,更何况是人类呢。”宗三左文字揽袖而立,靠着墙壁打量着满屋子的咸鱼同僚们,“人类的孩子,到了这个年龄都会开始思考这些问题了吧。”
“是啊,这是她自己则无法控制的、成长的必然性。”歌仙兼定的身边堆满了书籍,书堆后面睡着一只明□□行,“外面的那些家伙,还没打够吗?”
“那也是这个本丸的问题之一吧。”萤丸老神在在的抱着他的大太刀坐在明石.国行身边,面前放着一盘烤馒头,“不同派系不同种类的刀剑,迫于本丸的兄妹生活而维持着明面上的和谐……其实早就想互相真刀真枪地干一架了吧。”
“粟田口家的短刀们不闹腾了吗?”
“难为一期殿下舍得好好管教一番,他向来纵着那些孩子,反而是问题积累最多的重灾区。就算是短刀,也是比小花音要大得多的古董啊,一味的仗着身高撒娇……对同样是为了护身斩杀的我们刀剑而言,不是很可笑吗。”
“今剑、不动他们呢?”
“当然也没问题。”
“所有人的伤势都治愈了吗?”
“是的,全员状态无损。”
“那么——”
“关于最终的决议,大家的意见?”
“没有异议。”
“不如说,期待已久,因为太过激动,而无法控制本体的嗡鸣躁动。”
“仪式准备好了吗?”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一身正装的狮子王拉开了休息室的纸门,一脸冷凝,“就只差你们了。”
“这场闹剧,差不多也该由我们这些兄长来结束了——被小看了可不行啊。”正在和数珠丸恒次下将棋的三日月宗近哈哈一笑,纤长的手指落下最后一块木棋子,“将军。”
“你也就只能让我下盲棋才能赢了,三日月殿下。”数珠丸恒次闭着眼睛,调侃同为天下五剑中最美的这振,施施然起了身。
休息室里的刀剑们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那么,我去了。”加州清光归刀入鞘,起身将自己的本体刀插入腰侧的刀扣之中,整理了一下红色军服上的褶皱,有几分神秘的轻笑着。
“希望……不会吓到她。”
——
加州清光和次郎太刀身着出阵服进入小乌丸的宅院时,花音正穿着T恤短裤运动鞋,在和一身出阵服的小乌丸比剑。
她的剑法集本丸所有刀剑之长。在不开『学无止境』的情况下,仅凭自身常年锻炼下来的身体素质和灵力、大空火炎的内在支撑,与小乌丸动真格厮杀的情况下,竟隐隐占着上风。
少女的嘴角噙着笑意,双眼亮晶晶的,气势高涨,锋芒毕露。
然而,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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