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看了玉烟一眼,叹了口气,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道:“夫人就不能低一下头吗?”
玉烟不解道:“我为何要低头?”
王二道:“因为那是宫里的人啊!”
玉烟道:“宫里的人怎么了?他不过只是个奴才呀!”
王二再次叹气,道:“难道夫人没听过,阎王好对付,小鬼可难缠啊!可别小瞧了这些主子面前的奴才,一旦搬弄起是非,那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玉烟道:“擒贼先擒王!我只要把他家主子拿下,就不信他还能翻起多大的浪来!看来,我是得去一趟公主府了!忍冬,去喊薛梅来,让她陪我去!”
忍冬应声,欢天喜地的去了。她家姑娘一直都是最聪明的,遇到这种事,自然要到公主府搬救兵了。
玉烟同着薛梅往公主府走,没有乘轿子,她还是不太习惯奴役人力。“那人去了哪里?”玉烟问。
薛梅道:“俱全楼!”
“当真是俱全楼吗?”玉烟抬起右手,摸向右眉中的黑痣,“他应该不是去吃饭的吧?”
薛梅道:“属下等了半天,不见他出来。后来打听店小二才知道,那人是他们的二老板。”
玉烟道:“他们的大老板是谁?”
薛梅道:“这个全京城都知道,姓于,名一春。但是,对于俱全楼有个二老板,倒是第一次听说。”
“于一春?”玉烟皱了下眉头,“清风楼鼎盛的时候,与俱全楼能抗衡吗?”
薛梅道:“几年前,清风楼鼎盛的时候,是远胜于俱全楼的。只是慢慢的清风楼走了下坡路,而俱全楼却是兴起的很快,尤其是达官贵人,都慕名前来。”
玉烟道:“商场如战场,果然竞争残酷。”
公主府很快的到了,王大亲自迎她们进门。却没想到吃了元炫彩的闭门羹,竟是托病不见,只派了阿莲来搪塞。
阿莲道:“真是不巧!主子今日得了风寒,怕传染给夫人,以至于影响夫人肚里的孩子。夫人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吧!我自会原话不动的转达给主子的。”
玉烟道:“莲姨对于玉烟明日进宫之事可是听说了?”
阿莲笑道:“刚刚听说呢!还没来得及禀报主子。”
玉烟道:“那殿下明日能进宫吗?”
阿莲道:“这生病之人是不便四处走动的,尤其宫里的那些个主子个顶个的娇贵。夫人需要主子去吗?”
玉烟笑得浅淡,道:“不需要!玉烟此次前来,是想要求殿下去宫里看住朔月公主的。既然进不得宫,那就把人接出来吧!那朔月公主别看平时刁蛮任性,但骨子里却是个重情重义的。所以,玉烟担心她明天会忍不住为玉烟出头,真要那样,怕是就麻烦了。”
阿莲讶异,道:“夫人亲自跑这一趟,仅仅就是为了朔月公主?”
玉烟道:“莲姨觉得玉烟还有别的目的吗?”
阿莲立马满脸堆笑,道:“夫人一心为别人着想,当真是难得啊!”
玉烟道:“都是人心换人心,没什么难的。莲姨赶紧忙吧!玉烟告退!”
玉烟转身,带着薛梅离去。薛梅一直咬着嘴唇,直到出了公主府,才终于下定决心道:“既然护国公主不打算管主子的事,看来只能求王爷了!”
“别去!”玉烟眯了眼睛看前方,“求人不如求己!”
玉烟回到东院,立马召集高飞和申海。“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玉烟开门见山的问。
高飞和申海互看一眼,高飞道:“我先说!在阿牛的撮合下,我与那清风楼的曾老板已经接上头了,现在就是价钱谈不拢。他出七千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否则,免谈呢!”
玉烟挑眉,道:“一口定价,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看来,是王二出马的时候了。我就不信,他还真敢狮子开大口。宅子的事跑的怎么样了?”
高飞道:“属下正在四处打听,若有合适的,定然让姑娘第一个去看。”
玉烟道:“抓紧吧!申海,你那边呢?”
申海道:“除了年前请的那个木工师傅,属下今儿一天还走访了一些木工师傅,都表示,只要出的价钱高,他们皆都愿意为王府做事。”
玉烟道:“那就让他们尽快安排一下手中活,暂时住进王府来吧!让王二给安排个院落。”
“是!属下明天就去办!”申海道。
玉烟道:“好了!你们都跑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高飞道:“姑娘,明天------”
玉烟打断他道:“明天的事,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至于我的事,谁都替代不了,我自有主张。”摆摆手,二人就没再多说什么,赶紧退下。
晚饭后,玉烟站在院子里看星星。这古代的天空还真是干净啊!以前听人描述说看星星如同墨布上散落的宝石,没什么感觉,现在却有些信了。
忍冬走过来,道:“姑娘,很晚了,该歇息了!这王爷也真是的!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来。”
玉烟皱眉,道:“谁说我在等他?我只是心里很乱罢了!”想想沈廷钧下午的过激反应,是因为提到了谢曜吗?那个男人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如果真是那样,就证明他是在乎她的。假如她当时沉下心哄哄他,那么他就不会到现在都不回来。他对明日皇后娘娘的召见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可是,现在,闹得这么僵。就算是知道了皇后娘娘要把她大卸八块,他应该也会冷眼旁观吧!
玉烟深吸一口气,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然后酒味由淡转浓。脚步声临近,循声望去,就看见了韩松以及挂在他脖子上的人。
韩松看到玉烟,显然也有些意外,道:“王爷喝醉了!你可有好的解救药?”
玉烟道:“到厨房里找醋找蜂蜜,兑水给他喝。”然后转身往主屋走。
“喂!”韩松喊,“你这就不管了?”
玉烟道:“我对伺候醉鬼不感兴趣。”
韩松就有些生气,恨恨道:“你算什么女人?哪有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喝成这样置之不理的?”
玉烟头也不回的道:“我就是这样的女人!酒不是我让他喝的,凭什么要我善后?他愿意作践自己,别人又何必心疼?忍冬,回房!”
韩松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阿旺跑来,两人一起将沈廷钧架进书房,刚把人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起身,沈廷钧就哇的一口吐了满地。两人就赶紧忙活,灌水的灌水,收拾的收拾。最后,竟真的到厨房拿了蜂蜜醋水给他灌上。折腾了一个时辰,沈廷钧才沉沉睡去。
沈廷钧一觉醒来,以前醉酒后的痛疼欲裂没有出现,只是有些隐隐的沉重。外面传来了哭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哭声还在。喊声:“阿旺!”
阿旺立马跑进来,端着洗脸水,道:“爷,您醒了!”然后赶紧为其更衣。
沈廷钧皱了眉头,问;“谁在外面哭?”
阿旺道:“玉夫人房里的丫鬟。”
“哦!”沈廷钧闭了嘴巴。想想昨日,那个小女人竟然那么对他,心里就有些来气,便决定不去理会她房里的事。
阿旺张了张嘴巴,想要说点儿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伺候主子穿戴好衣服,梳洗完毕。“爷要用早饭吗?”
“没胃口!”沈廷钧无精打采的说。眼前却突然浮现了那个小女人剥鸡蛋,咬鸡蛋,然后将鸡蛋推到他面前的场景。
阿旺道:“夫人说喝酒伤胃,所以,临走前,吩咐了小厨房熬上了粥。爷多少还是喝一点儿吧!”
“她会那么好心?”沈廷钧撇撇嘴,突然间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看向阿旺,“临走?她又去了哪里?”
“王爷!”忍冬敲门,“奴婢求见王爷!求王爷救救我家姑娘吧!”
阿旺道:“玉夫人被皇后娘娘召进宫了!”
沈廷钧一把揪住阿旺胸前的衣服,道:“你再说一遍!”
阿旺已经被勒的喘不动气来,那还说得出话。
忍冬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道:“奴婢知道王爷醒了!奴婢给王爷叩头了!”
沈廷钧扔了阿旺,大步走向门口,猛的拉开门。门外齐刷刷跪了六个人,三男三女。三个丫头的眼都已经哭的红肿了,见他开门,阿楠只是不停的磕头。
沈廷钧吼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早干什么了?王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