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紧抿着唇,沉默不语,她本以为常嬷嬷会顾忌着楚遥的存在,如今看来她是铁定了心针对晗烟了,若是换做别的时候,虞氏也未必会袒护杜晗烟,然而此时她这个南忠公府的主母,若是连自己府里的人都护不住,传扬出去还有什么脸面。
“怎么,南夫人觉得老奴说得不对么?”常嬷嬷眯起眼,透着不悦。
虞氏赔笑:“嬷嬷言重了,晗烟素来谨慎知礼,不至于如此糊涂,犯下以下犯上的事,还请嬷嬷明鉴。”
常嬷嬷却是冷冷一笑:“听闻这位杜姨娘从小在南夫人身边长大,原想也该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想却自甘堕落为人侍妾,这可真是……家教甚严了。”
此言一出,虞氏的脸彻底黑了,这也是她不愿儿子纳杜晗烟为侍妾的原因之一,便是她不想被人说成是从小教出来的大家闺秀,是个不知廉耻为人侍妾的女子。
杜晗烟面上凄凄,低泣着说道:“此事是我惹出来的,责罚我一人便是。嬷嬷何必如此羞辱大夫人?太后最是知礼,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自然也该如此才是。”
谁说杜晗烟胆小怕事,她只是不愿强出头罢了,此时这一句揽责上身的话,让虞氏暖得眼眶都红了。
“嬷嬷这话可不要随便说,为人侍妾就是自甘堕落?好像太后娘娘从前,也不是正宫娘娘吧?”楚遥似笑非笑地看着常嬷嬷,这样的话也只有她敢说,旁人也只敢在心底里想一想罢了。
常嬷嬷的脸上青白相交,难看得不行,张了口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睿武帝虽是文太后亲生,却是在先皇后身边长大的,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坐上太子之位,而文太后那时不过是个妃子,再被看重的妃子也终究只是侍妾而已。
“七公主,你……你胆敢议论太后娘娘?”常嬷嬷气得口不择言,“太放肆了。”
楚遥凤眸一瞪,冷笑随之而起:“放肆的是常嬷嬷你,以为自己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就敢为所欲为了,大夫人是我父皇亲封的诰命夫人,对你礼遇有加,你却如此不知分寸,就是说到太后面前去,你都是不得理的。更何况,你不过是替太后娘娘来看依依堂姐,如今却在这南忠公府里指手画脚,莫不是你以为这是太后宫里,任由你胡作非为的?”
楚遥横眉冷眼一瞪,傲然贵气扑面而来,直说得常嬷嬷抖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这是虞氏第一次意识到南谨轩娶了一位公主,原先虽然知道府里多了一位公主,但是因为楚遥待人接物都很客气礼貌,虽有几分冷疏,却很少傲慢无礼,如今才知晓,为何人人都说七公主惹不得。
“你……你简直血口喷人。”常嬷嬷急急解释起来,“太后娘娘忧心郡主,派了老奴来南忠公府探望。太后千叮万嘱定要问清郡主中毒缘由,如今老奴问明白了,才知道竟是这杜氏的错,自然是要为郡主出这口恶气,莫不然人家还道郡主能任人欺负了的。”
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楚遥简直都要笑出声来了,她不经意地扫了杜晗烟一眼,见她面上委曲求全,眼底却是平静无波,楚遥便不再说话。
戏台已经搭好,接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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