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听到、最不愿提及的;他也明白,阮护士是无心的,并不是有意触痛他心底的伤痕。
慕容云无意识的望向已经拉好了窗帘的窗户,缓声说:“我父母在滨江市,妹妹在深圳工作,我没让人告诉他们我受伤的事儿;我有一位舅舅在滨海,他和舅妈白天经常来看我;至于我...妻子,她也在滨江,我们目前正在办理离婚手续。”
一瞬间,阮护士察觉到慕容云原本目光炯炯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慕容云也留意到阮护士神情中的惊讶和不安,他轻轻的拍了拍阮护士的膝盖,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说:“没什么的,我不在意。”
惊觉到自己实在有些唐突,阮护士急忙转移了话题,“说说你吧,最近你可是我们护士一直谈论的主题,我当护士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我还从没见过她们对一位患者这么感兴趣,这么津津乐道,这段时间,她们谈一些明星的八卦新闻都少了。”
“是吗,”慕容云嘴角绽起淡淡的笑意,“‘我’有什么好谈论的?”
“你知道吗,你那天做手术的时候,虽然是凌晨,可你们海关的人把整个走廊都站满了,而且特别有秩序、守规矩,都紧贴着墙站着,好象军人站岗似的。”
“这很奇怪吗?”慕容云笑道:“这说明海关人情味儿比较浓,也说明同事们比较关心我;至于有秩序,守规矩,是因为我们海关实行的是‘准军事化管理’制度,当然显得整齐划一了。”
阮护士说:“我们当时知道海关的一个处长出交通事故了,都以为年龄会很大,没想到你是这么的年轻。”
“呵呵,”慕容云笑起来,“听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像个处长,还很不成熟,是吧?”
“没有啦,”阮护士也笑,“我听你们同事说,你是什么北方关区最年轻的处长。”
“哦,好像是吧。”慕容云含混的回答,其实,他很清楚,滨海海关的正处级领导干部,除了他之外,其余的大都在三十五岁以上,其它北方关区也是如此。
“我说嘛!我看交班记录上写着我们院长基本上每天都来你这儿查房,他可是很少亲自查房的。”
慕容云自是心知肚明医院为何会对他多加关注,一方面,这肯定是某位关领导和医院打了招呼,因为医院进口的许多医疗设备,都需要海关监管和给予关税减免的优惠政策;另一方面,也是缘于他和滨海市市长之间的亲近关系。而他平时连感冒都少,所以很少和医生打交道,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几乎没有。他提醒自己,出院后一定要多创造一些机会,一是要真心的感谢医院上下对自己的关照;二是要和他们中的一些成为好朋友。
阮护士很感兴趣的又问:“能和我说说你具体是做什么的吗?”
“那你对海关了解吗?”
“不了解,”阮护士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海关好像是管进出口的,另外就知道有个大走私犯叫赖昌星,和你们海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