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大惊失色,有的人欢心不已,各种各样的表情变换,暗含了不同阵营得知结果的不同心情。
“皇上,微臣反对!”
一人站列出来,道:“此次夏国扰边只有五万兵马,微臣以为战老将军戍边的十二万大军足以应对,再增派援军,一来对人力物力财力的损耗难以估量,二来则会动摇军心,让广大将士以为我大唐怕了夏国,有失体面。”
“不错,微臣附议!”
又一人站了出来,躬身道:“皇上,抛开王大人刚才说的那些,彭远征乃是西羽卫统帅,而西羽卫又是汴京西面的门户,此举实在是太过冒险。”
“西面忽发战事,皇上若忧心战老将军年事已高,理应派一个身份地位足以掌控全局之人。”又有一人道,“微臣认为,彭将军虽然出色,但资历威望尚不足以服众。西方边关战士久经沙场,乃是我大唐精锐之师,一向与戍守在内地的三卫不太和睦。若是临时换将,只怕会激化矛盾,适得其反啊!”
“皇上,请三思而行!”
秦天话刚说完,一帮大臣便跳出来哭诉,一个个说的有理有据,倒也颇有几分道理。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认真的听每一个人把话说完,把每一个反对的人的脸都清楚的记了下来。
这些人有的是真心实意为天下而考虑,只不过眼光和出发点不同,立场也就不同。而更多地,则是摆明了和他唱反调。
国难当头,这些人竟然还为了一己之私而勾心斗角,只为了在最为合适的位置安插自己一派的人,就不顾边关的安危,不顾大唐的安危。
这些人,百死而不足惜!
秦天面无表情听着下面如同菜市场一般喧嚣,右手渐渐攥了起来。
他心中无比庆幸,好在之前已经和秦越、秦闯商议妥当,否则今日的情形只怕会更加混乱。
谷城一定要守住,而最为合适的增援人员,恐怕非这彭远征莫属了。
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行军打仗很有一套,他所指挥的战斗向来罕有败绩。经战老将军举荐,三十五岁便当上了西羽卫威武将军,一直是大唐最年轻威武将军记录的保持者。
更让秦天看重的,是他刚正不阿,不结党、不营私,在军队里很有威望。他到现在只娶过一房夫人,八年前夫人病逝,彭远征竟是自此再没续房,和唯一的儿子相依为命。
如此至情至性而且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的人,恰恰是秦天最想拉拢的。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秦天立刻点将,把伐夏大军统领填上了彭远征的名字。
只是没想到大敌当前,这些人竟仍然不管不顾,只看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利益,这让秦天的忍耐一瞬间到了极限。
“来人!”
秦天大喝一声,朝堂之上瞬时清净了下来。
秦天站起身来,食指对着方才挺身而出的几人逐一点过,冷声道:“将这几个不识大体、自私自利的东西的乌纱给朕摘了,压入天牢候审!”
一石激起千层浪,谁也没想到广开言路的朝堂,竟成了审讯的大堂。秦天这般杀伐果断,没有任何前兆的罢了几人官职,让所有人都彻底愣住了。
先前还口若悬河的几个人本以为自己“一片忠心”,熟料秦天这般干脆果断,登时跪了下去,脸上惨白一片。
“边关告急,战老将军六道加急密报,夏国妖人在汴京搅风搅雨,依然唤不醒你们这群庸臣!”秦天怒声道,“夏国之所以如此,便是希望让我们自乱阵脚,延缓发兵!而你们却仍窝里斗,是不是等到夏国大军来到皇宫门前,才能让你们彻底清醒!”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拖下去!”
秦天赫然吼道,待到几人求饶的声音在门外渐渐飘散,冷冽的眼神才从众人身上扫过,朗声道:“朕乃九五之尊,理应为这个国家负责!所以朕今天不是和你们商议,而是命令!命彭远征为伐夏大军统领,率西羽卫五万援边伐夏!三日之后,沙场点兵,一月之后,大军出发,不得有误!”
群臣暗暗心惊,秦天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根本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那种帝王的威严,让一干人心中打鼓,所有人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俯倒的人群当中,位列最前排的两个人,却是心怀各异。
秦越一脸激动,仿佛看着自己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孩子终于能够独当一面,心中大是畅快。
对面的东方远行浑浊的眸子里凝聚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是伤感,似是惆怅,直至缓缓阖上眼帘,化作谁也不明白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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