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拒着楚云间的手,瞳眸中隐隐蒙了层雾气,咿呀出声,十分柔弱。
楚云间听见她那些难以理解的发音,手顿时僵住。
他强硬地将她留在宫中,却未曾好好保护她,以致她连声音都失去了,难道现在,他又要强迫她失去女子的清白吗?
眼帘低垂,他缓缓放下手,轻柔地抚摸沈妙言的面庞,“对不起,是朕操之过急了。这样的事,等咱们大婚之后,再做不迟。”
沈妙言瞳眸一顿,大婚?!
她张嘴想要冲他破口大骂,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不了话。
楚云间凝视着她惊愕愤怒却说不出话的模样,忽然轻轻一笑,又趁机捏了捏她的脸:“朕怎么觉得,你不会说话,比会说话时要可爱许多?”
可爱个鬼呀!
沈妙言好想给他一棒槌,然而男人很快收回手,含笑离开:“朕真是喜欢你得紧,好好沐浴吧。”
沈妙言努力朝他的后背泼出一大捧水,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避开,那人大笑着走了出去。
……
眼见着又是数天过去,沈妙言掐着日期,已是月中,四哥他该回来了才是。
她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汉白玉台阶上发呆,背后有两个小宫女路过:“你听说没有,国师他回京了呢,听说是立了很厉害的战功。”
“我早就知道了!御膳房那边已经在准备接风宴了,就在今晚。啧,我就知道,国师大人没那么容易被贬黜!”
二人讨论着,渐行渐远。
沈妙言站起身,满脸欢喜地往承庆殿跑去。
此时才过晌午,承庆殿内进进出出的全是布置大殿和准备宴席的宫女内侍。
可她并不着急,她只是满怀希望地坐在殿前的台阶上,痴痴凝视着进宫的那条宫道,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只盼这日头能早些落下。
她从未如此期待夜晚的到来。
而乾和宫,楚云间命李其去让沈妙言沐浴更衣,准备参加晚上的宫宴,李其带着人翻遍了乾和宫,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到。
有知情的宫女说,沈妙言在承庆殿门口坐着。
楚云间闻言,朱砂笔批折子的速度越发地快,瞳眸里一片晦暗不明。
他不知道这小姑娘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但是她对待君天澜如此殷勤,实在是叫他吃醋。
明明他才是她的未婚夫。
他搁下笔,合上奏章,满脸阴郁地起身:“摆驾承庆殿。”
他已打定主意,等晚上宫宴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恢复与沈妙言的婚约。
君无戏言,即便到时候君天澜反对,也奈何不得他。
楚云间来到承庆殿前,远远就瞧见那个身着素衣的女孩儿坐在石阶上,满脸都是乖巧。
那是面对君天澜时,才会呈现出的乖巧。
他心中不可抑制地涌出妒意,快步走过去,“在这儿做什么?起来。”
沈妙言被他拉起来,他亲手为她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瞳眸里掠过暗光:“即便急着见他,也该沐浴更衣,好好打扮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