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睁开眼,顾钦原是张府的女婿,张府的下人若是告密,也该去京兆尹处,又怎么会去他那里?!
过往的一切,逐渐浮现在眼前。
他之所以能够发现张府的泼天富贵,是在长街上遇见顾钦原,又被他引导才发现埋在张府祠堂地下的金砖。
之前对付君天澜几次失手,他都怀疑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而那几次,偏巧顾钦原都在!
君天澜是大周皇族之人,好巧不巧,大周皇后的母族,恰好姓顾!
无数细小的脉络在他的脑海中汇聚,他猛地抓紧龙椅扶手,咬牙切齿:“君天澜、顾钦原,欺人太甚!”
皇宫门口,守卫见骑在马上出来的人是顾钦原,连忙拱手行礼:“顾大人!”
然而顾钦原根本看不看他,马速飞快地往皇宫外疾驰而去。
守卫好奇地挠了挠头,看了会儿他的背影,便又有两骑马过来,上面的禁卫军高声道:“顾钦原顾大人,可有出宫?”
“刚刚出去的!”
那两名禁卫军脸色极冷,其中一名拔出腰间长剑高高举起,大声道:“陛下有令,即刻擒拿顾钦原!你们随我去搜查京城!”
说罢,便一马当先,朝宫外疾驰。
守卫皇宫的禁军走了一半儿,夜色中的整座京城都闹腾起来。
此时的顾府中,那些禁军们翻箱倒柜的找人,却一无所获。
而顾府中伺候的下人,早已不知去向。
圣旨连夜传达到夏侯家,夏侯铭穿了铠甲,亲自带着人马,挨家挨户地搜人。
顾钦原骑着马,早来到了国师府。
他从后门进去,径直进了衡芜院的书房,却见书房中只有谢陶和沈妙言两个人在下棋。
谢陶看见他,还未来得及露出笑容,他皱眉问道:“表兄人呢?”
沈妙言咬着块糕点,眨巴着圆眼睛,声音淡淡:“花狐狸受了伤,他去花府探望他去了。”
说着,又落了一子。
顾钦原暗道不好,还未来得及作部署,顾明匆匆闯进来:“小姐,不好了!护国将军带着众多人马,闯进了咱们府中,正在大肆搜人!”
沈妙言闻言一惊,抬眸望向顾钦原,他的身份暴露了吗?!
顾钦原同她对视一眼,冷声道:“府中何处可藏人?”
沈妙言咬了咬唇瓣,旋即起身:“地牢!你去过那里,知道那里很隐蔽的!”
顾钦原同她一道往外走,谢陶跟在后面,还未来得及跨出门槛,就跟添香撞了个满怀。
添香连忙扶住沈妙言,看向顾钦原:“他们往这边来了!夜凛和夜寒正挡着他们!顾先生,你不能出寝屋!”
话音落地,不远处隐隐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
夏侯铭带着人冲进到寝屋门口,只见隔扇紧闭,只一个丫鬟坐在门口。
添香起身,屈膝行了个礼,面不改色地开口:“将军,国师大人正在里面休息。”
夏侯铭冷笑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架到添香的脖颈上:“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