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丢给沈枫一个纸团,沈枫以为是这些小孩子们的杂技,便含笑打开来,却见里面字迹力透纸背:“与本郡王合作,本郡王为你们除去沈妙言。”
楚国只有一个郡王——
远在长州的楚随玉。
沈枫抬眸望向夏侯铭,就在她抬头的瞬间,手中纸团燃烧起来。
她连忙丢了纸,四周那些孩子也都跑散开,很快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她注视着地面的一滩灰烬,唇角的笑容透出无奈:“夫君,咱们不去找麻烦,可麻烦却总会找上咱们……”
夏侯铭望了眼沈妙言离开的方向,瞳眸复杂。
沈妙言独自回到国师府,使劲儿敲门,守门的小厮打开一条门缝,满面为难:“小姐,主子吩咐,不准放您今晚进来。”
沈妙言想起今晚自己和谢陶跑去城西,都没跟君天澜打招呼,不禁有些汗颜,连忙按住门缝,笑道:“我已经知道错啦,我进去认个错,你家主子不会生气的!”
说着,趁那小厮还在为难间,挤进门缝,一溜烟奔向衡芜院。
然而刚踏进衡芜院,她便察觉到四周气氛不对。
庭院里,素问和夜寒并肩跪着。
拂衣和添香等人站在屋檐下,满脸焦急。
拂衣抬头看见沈妙言回来,连忙走过去,“小姐你可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沈妙言望着素问和夜寒,满脸好奇。
拂衣回头看了眼两人,有些难以启齿,便只垂头不语。
沈妙言走过去,瞧见那两人都低着头,衣衫还有些不整。
屋檐下的灯笼光虽弱,却也足以能让沈妙言看清楚素问白皙脖颈上的红痕。
而素问还在低声啜泣。
她默默站了会儿,抬步进了寝屋。
左转拐进书房,身着素白麻纱锦袍的高大男人,正坐在软榻上看书。
“四哥。”她脆生生唤了一声,
“还知道回来?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君天澜连头都不抬,声音冷若冰霜。
这丫头是最近过得安生了,便以为京城中也没有危险了吗?
“四哥,我错了,我应该提前和你说一声,再去城西上香的……”
沈妙言语带撒娇,刚朝前走了几步,就被男人嫌弃地呵斥:“不准过来。”
“四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沈妙言捏着裙摆,将这一声唤得百转千回,叫人听着骨头都酥了。
君天澜放下书,冷峻精致的面庞看起来有些阴沉,只静静注视着她。
沈妙言正要扑过去抱住他,却被他用手推开:“你如今已经十五岁,内院的事,也该学着处理。”
沈妙言想起外面跪着的素问和夜寒,晓得君天澜接下来要说的事大约和他们有关,于是睁着天真又妩媚的圆眼睛,点头如捣蒜:“四哥放心,我的临水阁我会管好。我的侍女若是犯了错,我也会亲自惩罚,不劳四哥动手。”
君天澜坐在灯火下,闻言,凤眸幽深了些。
这小丫头好腹黑的心思,三言两语,就想让把素问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