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临街的酒楼上,花容战端着一杯酒,笑眯眯的:“妙言当真对大人情深似海,令人感动。说起来,大人,您还不去接她回府吗?”
话音落地,他偏头望向对座,哪里还有君天澜的身影。
长街中,韩叙之不肯让沈妙言离开,苦口婆心地劝她:“君天澜残暴冷酷,若你真被他占有,等他玩腻了你,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你抛弃。妙言妹妹,我看着你长大,怎能忍心让你遭受那般痛苦?”
沈妙言还未开口说话,一个清冷的声音便由远而近:“本座倒是不知,韩相竟能在背后如此编排他人。诗书礼仪,韩相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声音有些大,四周百姓听见,忍不住去看韩叙之,都憋着笑。
韩叙之没料到他会忽然出现,心中大骇,不敢同他硬碰硬,便对沈妙言低语道:“妙言妹妹,我是真心待你的,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
说罢,带上长随范亮,冷着脸离开。
沈妙言偏头看君天澜,他与她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负手站在冬阳下,一身凛冽,一身风华。
来自塞北的风将他纯黑色的袍摆微微掀起,他淡色的薄唇轻轻抿着,并不说话。
她也不说话,低着头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
温热的大掌反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君天澜低眸看了眼小姑娘:“咱们回家。”
花容战倚在楼上,桃花眼里含着笑,目送他们二人远去。
两人没走多远,沈妙言晃了晃他的手,指着旁边的烤番薯:“我要吃那个。”
君天澜走过去,卖烤番薯的大叔连忙用纸袋包好递给他。
君天澜将番薯递到沈妙言跟前,随手从袖袋里取出个银锭子:“不用找了。”
沈妙言心满意足地捧着烤番薯,小心翼翼剥开番薯皮,里面金灿灿热乎乎的番薯肉便露了出来。
烤番薯又香甜又软糯,沈妙言小口小口吃着,察觉到有凉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抬起头,便对上那人黑沉沉的凤眸。
她犹豫片刻,举起手中的烤番薯:“你也要吃吗?”
君天澜盯着她唇角沾着的番薯肉,犹豫半晌,还是忍住了没给她擦,只俯身,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小口。
沈妙言望向被咬掉的地方,抿了抿小嘴,避开这男人的视线,悄悄绽开一个笑颜。
君天澜居高临下,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薄唇微扬,旋即又恢复成冷峻的模样。
而另一边,韩叙之憋了一肚子气,走进一条无人的胡同里,愤愤抽出宝剑,砍断了一棵幼树苗。
他的随从范亮陪着笑:“公子,您消消气儿吧!”
他自幼和韩叙之一同长大,无人的时候,还是喜欢称呼他公子。
“君天澜嚣张至此,叫我如何消气?!”韩叙之怒不可遏。
范亮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道:“咱们韩家终归不是楚国人,咱们的根在大周,只是被安排在这里做内应的。我听闻,大周的四皇子已经有了下落,很快就会返回镐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