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里,萧贵妃慵懒地靠坐在上座,眉宇间都是不耐。
君舒影与大公主君子佩坐在她身边,俱都沉默。
谢昭跪在殿下,眼泪顺着面颊滑落,看起来楚楚可怜:“母妃,臣媳也不知萧阳会搞砸和我大哥的联姻。若萧阳争气些……”
如今谢家投靠寿王府,她这个嫁给宣王的谢家女儿,夹在中间自然显得十分尴尬。
从前萧贵妃看见她都是拉着手嘘寒问暖的,如今却变了脸,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训斥她,实在是叫她难堪。
她抬袖,擦去泪水,顺势遮掩了眼底的恨意。
萧阳与两位哥哥来探望姑姑,刚跨进大殿门槛,就听见谢昭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怒火中烧,冲过去揪住她的头发,直接抽了她一耳光:“贱人!你怎敢在贵妃姑姑面前,如此编排我?!”
谢昭被打懵了,等回过神,下意识地将求救的视线投向君舒影,美眸中还盛了盈盈水光。
萧阳看见她用这么一副柔媚模样望她的舒影表哥,顿时更加生气,又抽了她一耳光:“不要脸的狐媚子!呸,真是个浪.蹄子!”
这种话只有市井泼妇才说得出口,谢昭长在书香世家,从未被人如此恶毒地羞辱过,粉面又被打得通红,整个人气得发抖:“萧阳,你好大胆子!”
萧贵妃最是护短,即便明知萧阳有错在先,可是看见自己的亲侄女儿被谢昭一个外人如此呵斥,不禁冷声:“这儿是甘泉宫,何时轮得到你来训斥本宫的人?!”
谢昭垂下眼帘,泪珠子从睫毛间隙滚落,端得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惜的是,在场的萧家男人,皆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萧阳越发得意,早将前段时间她自己犯下的丢人事抛到脑后,一个劲儿地数落起谢昭,又说她娘家不中用,又说她嫁给表哥这么久肚子还没有动静,肯定是不能生巴拉巴拉,惹得谢昭跪在那儿使劲儿哭,却根本不敢反驳她半句。
君子佩饮了口茶,鄙夷的目光掠过谢昭,淡淡道:“表妹,别把时间浪费在废物身上,不值当。”
她是君舒影的姐姐、周国的大公主,生得面若桃花,自打出生起便非常受宠爱,从不知什么叫做委屈,因此最看不得谢昭这副大哭模样。
谢昭抬袖擦泪,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瞳眸里的恨。
君子佩算什么东西,当初她还没嫁进宣王府时,这位大公主可是一口一个昭儿妹妹的称呼她,唯恐怠慢了她。
可如今谢家不过稍稍表现出亲近寿王府的意思,她就将脸变得这样快,果然如民间百姓所言,婆与媳、姑与嫂,是最难相处的。
萧贵妃统御宫人,向来是打一棒头给颗枣儿,于是挥了挥手,谢昭这才啜泣着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到君舒影身边。
萧成诀笑眯眯开口:“侄儿收到消息,草原可汗已经动身,正奔赴镐京而来。想来,离表姐成婚的日子不远了。”
君子佩端着个喜鹊登枝粉瓷茶盏,她知晓这次与草原联姻,是为了给弟弟登上皇位而铺路,毕竟草原十万铁骑,战斗力非常剽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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