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如此,即是城旦之刑,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我这就派人将你送往县城,自有吏员押解去往城旦之地。”卢达见众人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出声言道:“卢汪,就由你押解衷去安陆县衙吧。”
卢达这么一说,衷更是面如死灰。自己方才让卢汪出了这么大的丑,这人肯定恨自己入骨。让卢汪押解自己,恐怕这一路上少不了苦头了。
略一斜眼,看了一眼偏移的日光,卢达继续安排到:“天色不早了,汝等二人这就出发去往安陆吧。”
衷无力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迈步回头正要同自己的家人道个别,没曾想一个人影却突然闪到了自己的前方。
“我说,时间也不早了,别再瞎耽误了,放心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的。”阻止衷同自己的家人告别的正是此事的罪魁祸首——卢汪。
一把抓住衷的衣袖,便要扯着衷去往县城。
而此时衷的两个幼子,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在自己父亲身上一般,挣开了自己母亲的怀抱,冲上了前去一左一右死死抱住了衷的双腿。
“阿爹,你不要走!”哭声甚是凄厉。
闻者伤心,许多村民不忍见此场景,纷纷扭过头去不忍直视。
“还不快走,愣着干嘛?”说话的是里长卢达,见有些拖拉立时有些耐不下性子。
闻言,卢汪仿佛有了尚方宝剑一般,走上前去一脚将一个孩子踹倒在地,空出脚来便要去踹另一个孩子。却被反应过来衷,挡了下来。
将自己倒地的孩子扶起来,护到怀里。
“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衷厉声言道。
“你不过是一个城旦之囚罢了,竟敢如此言语与我。”说着从一旁抄起一根木棍便要向衷父子三人打去,衷转过身来以脊背护在了两个孩子前面。
然而卢汪的棍子还未落下,便被远处传来的一阵马鸣生打断,现如今能乘马者可不是一般平头百姓,卢汪也好奇的向声音来处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青幔马车,在一个约莫三十来岁汉子的操持下,正缓缓地向着此地而来。
一见这马车,卢汪便纳闷了起来,这车他认识,正是本乡三老思名的的座驾,赶车的汉子是他的儿子思伦,前几日还在一起饮过酒。
既然三老来了,卢汪也顾不上寻衷父子的晦气,反正路上有的是时间报复于他。
当下跟着也已认出来人身份的卢达,走上前去迎接三老的车驾。三老可是卢达的直系上司,掌管着一乡的教化之事。
马车停定,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老者从马车中迈步走出,一见侯在外面的卢达,没等卢达有所言语便当先开口道:“甚好,你在这省的吾再作寻找。”
“不知思老有何嘱咐?”闻言卢达自然是立马贴上去问道。
只见这思明从怀中取出一块木牍,再次看了一眼之后对着卢达说道:“这长安里可有一叫衷的户民,他应该有两个弟弟在伐楚大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