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压着的那块大石似乎被挪开了,他能够顺畅呼吸,一直困扰着他,围绕在他身边的浓浓黑雾似乎散开了。
“褚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医生从病房内出来。
褚江辞看了一眼病房内,轻嗯了一声。
他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后,他问,“是出了什么问题?”
“姜小姐以前是否换过肾?”
“是,她两年前做过手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将姜小姐转回她原来做手术的医院,由她原来的主治医生跟进比较好。”医生建议道。
褚江辞深眸微缩,“她的病复发了?”
“那倒不是,做了这类手术的人必须要好好保养,姜小姐一直没有出现排异反应,这是个好情况,可她受了外力刺激或者情绪过于激动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我才介意姜小姐最好去原来动手术的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好,我知道了。”褚江辞起了身。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他去了一次病房。
姜可柔还晕睡着,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迟疑了会儿,搭在门把上的手松开,没有进屋。
褚江辞给林岩打了电话,让他安排来照顾姜可柔,也安排好了转院和做检查的事。
——
温昊伦拉开门,看到凌晨造访的褚江辞,不耐烦的长长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两个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是都不要命了吗?我这可不是收容所,你们俩要是有什么过不去的,自己去解决不就得了吗?还赖到我这儿来了!”
他虽然是在抱怨,却也没有真的将人拒之门外,褚江辞来了,他还是让褚江辞进了屋。
一路跟在他后边进去,嘴里嘟嘟囔囔的。
毫不意外,在吧台边看到了杜彦衡,桌上还有几瓶空着的啤酒瓶歪七扭八的放着。
听到动静,杜彦衡懒懒的掀了下眼皮,看到来的人是褚江辞,反应很淡。
褚江辞在吧台坐下,随后进屋的温昊伦看到坐着的两人大有不喝到天亮就不罢休的架势,无比无语,“满大街都是酒吧,你们就非要跑到我这儿来买醉吗?”
他的抱怨被全然无视,那两人该干什么还是在干什么。
褚江辞重新开了一瓶啤酒,默然无声的喝着。
温昊伦现在有种想将两人都给扔出家门的冲动,到底发了什么疯?为了两个女人跑到他这里来喝酒买醉,他看着很像是个慈善家?还是说他们俩都拿他家给当成了收容所?
眼看着那两人还在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喝着酒,温昊伦忍无可忍将他们手中的酒瓶夺过,“要喝酒就滚出去,我这里不是酒窖也不是你们拿来发泄的场所!”
杜彦衡心情极差,往日他可能还会开口调侃几句,如今他自己都深陷迷雾中,没有心情去取笑别人。
他看了温昊伦一眼,沉默良久,随手拿起了搭在吧台桌沿的外套,单手拎着往肩上一搭,起了身离开。
走之前,他说,“在医院的事,是我冲动了,苏乔安那里,你如果插得上话就帮我说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