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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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的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大家喜闻乐见。
可满心欢喜的余愁目光落在韩琴君脸上,却总是见其愁眉紧锁。结契的伴侣本就能感受对方的情绪,余愁心中好奇且担忧。
目前韩家方面,韩涵牵制着汪静,谁又能让一向运筹帷幄的韩总费神?
旁敲侧击之后,还是毫无头绪,余愁心中担忧,每日挺着大肚子跟着韩琴君去上班。
也许是余愁这种担忧而过度信任的表现,叫韩琴君心稳一些。是啊,余愁就是自己最大的筹码。只要余愁不走,余峰就不会撕破脸皮,他只会对自己施压。
他在挑选最合适的时机出现,酝酿言语,解释与余愁十几年的分离。最合适的机会,还不是现在,否则余峰便不会只让自己一人过去。
希望他好运,能获得余愁的体谅吧……韩琴君抬头轻轻转动,缓解颈部酸胀,望见趴在沙发上小睡的余愁,苦笑着走过去,将人抱进换衣间的小床上。
密闭空间中,属于对方的气息在鼻翼中格外明显,韩琴君深吸一口气,嗅着空中甜腻的奶香味,忍不住在余愁粉.嫩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余愁无意识地说了一句:“琴君。”
韩琴君便应她的话,话音落下,但见余愁嘴角上扬勾起舒心笑意。
“傻瓜……”韩琴君心中发痒,余峰纯粹是多想。
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多么的乖巧懂事,又怎会怪罪失责的父母。对于余愁,自己的契子,要的一直很简单。
不过对方犯傻,自己又何必提醒。
韩琴君喉头一动,大步走出,躲在楼道之中,急迫地将烟叼在口中。手中打火机火光闪烁了几次,终于吻上了香烟,带出一抹亮红。
韩琴君眯起眼睛,轻呵气,屡屡白烟如同蛛丝一般在空中游荡。醇厚的香味让契主思绪乱糟糟的脑袋稍许清醒,窗口的风更是她身子凉到一颤。
一支烟见底,烟灰抖落在地上,韩琴君心中做决心。
韩琴君和余峰说定,去往H省,与余愁母亲的娘家见面。对于他们而言,唯一的外孙女,如今已经结婚组建家庭,虽然再无权利过多干涉,但不甘心遗憾和后悔。
余老太太一心念着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翘首以待许久。
韩琴君这件事情瞒住了余愁,两个人先前曾经有过约定,绝不会去外面出差,如今主动打破这个约定,实在无可奈何。
不忍让她担忧,索性瞒住。只是一来一回,不算其中浪费的功夫,也要一天一.夜,如何瞒住?
除非以在韩家老宅过夜为借口,韩老爷子的寿诞,这理由勉强还能过眼睛。
余愁信了,韩琴君看着轻易就相信自己的余愁,心中一颤,反问:“你不问为什么?”
余愁咀嚼着口中的苹果,轻轻一笑,笑着反问:“难不成你在骗我吗?”
韩琴君摇头,否认了这种说法。等自己解决这件事,再和余愁说清楚吧。料想韩家那边也不会和余愁联系,只要和林叔打好关系,拜托他隐瞒此事。
虽然林叔连骂了好几句糊涂,但是依旧点头同意了此事。
这……这也无可奈何的事情。小姐的脾气自己也清楚,指望她回心转意,袒露实情,绝不可能。这个人就是一根筋啊,她做决定的事情谁能掰回来?
当年一气之下出走韩家,这十余年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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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琴君没在的第一天,余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脚抽筋了,将她从睡梦中疼醒过来,身边却没有契主温声揉着,余愁有些委屈,强打起精神。外面下雨了,踏入夏日,天气反复无常,时而晴空万里,时而电闪雷鸣。
一声闷雷,余愁身子一颤,窗户忘记关了,她赤脚踩过去。
雨中的橘色路灯闪烁着淡淡的光亮,因为雨雾而变得朦胧,深夜风声如同鬼哭狼嚎,余愁身子一凉,想起了前世的雨夜。
她已经记不大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度过那段时间,也不忍去回顾。其实余愁知道韩琴君在骗自己,韩老爷子的生日还早……
余愁本想直接拆穿,转念一想,也许契主有何非做不可的事情。隐瞒,为韩琴君留下颜面,所以苦恼了许久,余愁最终选择了装聋作哑。
听着窗外的雨声,余愁磨磨后牙根,等韩琴君办好事情回来,一定要盘问缘由!
哼!
余愁嘀咕:“别出远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