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黎和王香红也注意到了,外边吵吵嚷嚷的,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叫骂声。一娘想着会影响到孩子的学习,大步就往外走,“出去看看。”
到教室外边的时候,在自习的孩子们都忍不住把头伸出来随意张望着,看到小夫子的身影才赶紧把头收回去。一娘看了一眼韩夫子讲学的教室,孩子们也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即使不能离开座位,但一个个也都伸长了脖子想往外边瞧,气得韩夫子在讲台上把教鞭拍得啪啪响。
等一娘到前院的时候,吵闹的人群已经冲进来了,守门人徐敢当一个人势单力孤,根本压不住暴动的村民,被几个拿着棍子的大汉用力一推,再也坚持不住,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外边的人一窝蜂全进了前院。
徐敢当躺在地上被后边进来的人踩了好几脚,努力想撑起身子起来,又被后头的人推倒了。
一娘看见了徐敢当的状况,夺过冲在最前头的大汉手里的棍子,拿在自己手里,手上一用力,前边的人就已经倒了一大半。
同时大喊一声,“想干嘛呢!一个个站着别动!安静下来!再吵就是我手里棍子的下场!”
一娘两只手握上棍子,一用力,手腕粗的棍子就被掰断了。又走到人群中,把倒在地上的徐敢当给扶了起来,站起来的徐敢当脸上已经挂了彩,衣服上好几个脚印,想必身上也伤的不轻。
“还能走吗?你先去后边休息一下,等会我让岭山的伙计给你瞧瞧伤,要是严重的话,再去镇上看看。”
“这…这怎么行!使不得使不得。”徐敢当弯着身子,脸色比较苍白,额头上也沁出了汗,连连摆手,“是我的过错,没能拦住他们,哪里还能让姐你给请大夫的道理。”
“先去后边,我把这边事情解决了再说。”一娘让学堂的一个伙计搀着徐敢当下去了,板着脸,眼神凌厉,语气也冰冷,看向面前一群人,“不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伙被一娘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往自己旁边的人身边靠了靠,才感觉有安全感了一点。隔了一会,才有一个声音出现,还是结结巴巴的,“一……一娘,你你……一个寡妇,就算是仗……仗着自己力气大,最近一段时间又挣了不少银子,但也不能以为整个鬼坡岭都是你说了算吧?”
这人说的话引起了不少的共鸣,下边的人都在附和着,“对啊,对啊!”
有了人说话之后,大家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个全说话了,每次出声,都会有人喝彩。
“你以为鬼坡岭都是你的啊!办事之前也得征求一下我们大家的意见吧。”
“还在学堂招女学生,败坏风气!”
有人认出来了站在一娘身后的王香红,冲她喊道。
“老张家的,你把你孙女送到学堂是想要干什么呢?难不成也想跟着一块考试当官不成?哈哈哈!”
这人的话引起了一片的嘲笑声。
“真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料子,什么玩意都往学堂放。”
“哎呦,女娃就该好好在家呆着,还上学!”
“就是就是!这以后还能嫁出去吗?反正我家不会要这种儿媳妇,跟这么多男人呆过一间屋子,谁知道干了些什么事唷。”
王香红被这群人不堪的话刺激的眼睛通红,忍不住破口大骂,“像你家这样的,我还看不上眼呢。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整天瞅着自己公公的□□!怎么?自己男人去了,找不到下家,,打起你婆婆的主意了?”
王香红怼的是长溪村的一个寡妇,刚刚说杏花会嫁不出去的人就是她,前些时候,王香红由于给村里修路的做饭,什么八卦都听了个遍,也不算是信口开河。
倒是那个妇人被人当面揭短,顿时面色涨红,回道:“至少我还嫁出去了,我看你孙女连嫁出去的机会都没了吧!不过也没关系,跟这么多男人呆过呢,说不定会有一个不嫌弃你孙女的人,愿意要她。毕竟在床上,干谁不是干。”
“你!”王香红被气得喘不过气来,胸口大幅度耸动着。一娘赶紧给她顺了顺气,让冯昌黎看着她。冯昌黎哪里见到过这种对骂场面,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一娘看着这人说话越来越难听,人群里也因为这些黄色段子,时不时爆发出阵阵不怀好意的笑声,下边人的暴动的气氛反而被这些段子点燃了。
一娘顾不上对方只是一个中年妇女,伸出手就掐住了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嘴巴,迫使她仰起头看向自己,手上稍稍用力,那妇人脸上就出现了道道红痕,那妇人因为疼痛,挣扎了起来,嘴里也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不会说话?干脆帮你废了这张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