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子还带了一分傲气,很不屑宁栀似的。“可你怎么不说我为什么要动手?我无缘无故为何要跟你过不去?”
溪光藏在老夫人怀中,只露出了一小半的眼看着这两人争辩,她倒是真的挺想知道宁栀要如何圆回这话的。
这宁相府溪光是初来乍到,里头水深水浅一概不知。端看宁栀对她的态度,也可见往后要在这府中过日子也未必会轻松。她还记得当初盼兰说过二房因二老爷和二夫人失踪其实早就名存实亡,她回府唯一能倚靠的便只有老夫人了。
溪光刚才见老夫人对她的爱护发自肺腑不假,然而,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宁栀在老夫人跟前的日子可比她要多得多了。溪光心中暗念,往后是不是真的能依仗她这祖母,端看这回老夫人这回是怎么个处置法了。
那边宁栀被许思娇一堵,半个字都憋不出来。她娘李氏见了暗自发急,推了她一把催促道:“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是……是因为……”
许思娇冷哼,“是因为什么?”她挑着眉,神情张扬:“因为你设计要陷害我!你撺掇我对宁溪光下手报复!”
“胡说!”宁栀急得要跳起来,“你胡说,我没有!祖母,我没有!我本来只是来瞧三姐的,怎么可能撺掇她伤害三姐!”
溪光心底里咂舌,“三姐、三姐”喊得可真顺溜,转念又不禁酸溜溜的想——怎么说谎的人都不会心虚结巴的!
“可不是!那是你的姐姐,你怎么会害她。所以你们就合起火儿来害我咯?”许思娇听她一口一个三姐的喊就厌恶,认定了宁栀奸诈。“你跟宁溪光早就设计好了,想骗我对她下手,到时候反咬我一口恶意报复是不是!”
相较起来,宁栀更像是乱了阵脚的那个,尖叫着否认:“没有,祖母她都是胡说的!”
溪光瞧了只能无奈叹气,宁栀再这样下去,不定旁人要信了许思娇的了。她往老夫人怀里钻了钻,像是软弱可怜的幼猫在寻找更温暖的地方。这会她没开口道出事实真相就算是给宁栀面子了,没落井下石了,自然不会再开口帮着她圆谎的道理。
宁老夫人也觉察到了怀里这单薄身影的受惊和不安,就用手掌一下下抚着她的后背。说是央央儿同五丫头设计陷害许思娇,老夫人是半点都不信的。人都已经被这许思娇害成了这样,没想到她还要泼了这脏水到央央儿身上来。
“哦?照你这么说,这一切倒是我这的两个孙女要设计害你了?”宁老夫人板着脸问。她平日是最慈爱和善的性子,此刻却浑身上下都透着威仪。
“……”许思娇被这种目光注视着,也不由心下一慌。“没错!”
老夫人又对着宁栀道:“五丫头,你可认这种说法?”
宁栀愣了一下,也知道这是老夫人给自己机会解释,哭着道:“我怎么会跟三姐合伙算计人!明明是郡主气不过三姐害她丢脸,要找三姐出气,叫我替她瞒着,许了我好些好处,还说带我入宫见贵妃娘娘。可是我虽然同三姐没一块长大,也……也不能眼见着她都这样了还被人欺负。”
老夫人心中自然是信自己这个看着长大的五孙女宁栀多些的,何况这许思娇锱铢必报的性子谁人不知。就连吴汀阑也更信宁栀的话多些,全因许思娇平日行为太过胡闹了。
“你们不信我?”许思娇意识到众人看她的神情不对,垂在两侧的拳头攥紧了,再看向宁栀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愤怒。她自然是恼怒宁栀的,可却也知道她不过是个蠢货,许思娇内心里早就认定了这一切是宁溪光安排的。要不是听说宁溪光成了半死不活的,她今日也不会来,可真要是半死不活了哪会再醒过来,还不都是计,都是来设计她的!
许思娇恶狠狠的盯着宁溪光,竟是失了理智一般的冲了过去,一把揪着了她的手臂要从老夫人怀中夺人。她面目凶狠,下手力气也大,俨然是什么都不顾的疯魔样了。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却是宁老夫人将另一只手握着的龙头拐杖给直接挥动着打了过去。这一下重重的打在了许思娇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啊——!”许思娇吃痛,捂着手臂蹲在地上。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含着眼泪愤愤然道:“你打我!我是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不是你个老婆子随意能打的阿猫阿狗!”
吴汀阑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快住口!你怎么能对宁老夫人无理!”
“扑通”一声,宁老夫人将那拐杖往地上重重一落,脸色霜寒,声音洪亮:“你可知我这手上的是先帝所赐的龙头拐杖?莫说是你,就是奸佞昏君老身也一样打得!”
“今日这龙头拐杖之罚,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