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的人才不会被绑架,向来只有张扬的人才会给心怀不正的人提供机会。”
贺南齐将寒冽的目光移向纪官杰:“马上去把南越接回来。”
“将这个匪徒也一并给我带来,打主意打到了我们贺家头上,我让他不知道怎么死!”
贺坤切齿的话语,每一个字眼听进顾槿妍耳中,都让她觉得心惊。
“这个事情我会解决,你们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贺家的人陆陆续续出了监控室,贺南齐最后一个出去时,衣袖被人轻轻拉住,他回过头,深深的瞥了对方一眼,什么也没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顾槿妍双腿一软瘫在地上,虽然贺南齐掩饰了她父亲的罪行,但她知道,他心里产生芥蒂了。
特别想哭,但又哭不出来,胸中似有丘壑万千,她颤颤巍巍的摸出手机,拨打父亲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多重复杂的心绪齐齐涌上心头,她愤怒的一把将手机摔到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被扔在角落里的手机响了,顾槿妍抬起埋在腿间麻木的面庞,将手机抓过来接听——
“妍妍,不好了,你爸早上酒喝多了,头脑发热居然找人绑架了贺南越!这可如何是好……”
“他人呢?!”
“刚刚酒醒,他自己现在也吓坏了,不敢给你打电话,叫我跟你说一声。”
“妈你为什么不阻止呢?他疯了你也疯了是不是?”
顾槿妍朝着电话里大吼。
许闵荟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他喝完酒就上楼睡觉了,我哪知道他打电话找人做出了这种荒唐事……”
许闵荟停顿了一下,试探又有些心有余悸的问:“现在贺家……怎么样了?”
“你们以为贺家的人是那么容易被人绑架的吗?贺南齐不到半小时就查出来了,如果不是他有意包庇,我们全家现在都完了!”
顾槿妍愤怒的挂断了电话,窗外一片艳阳,她看到的却都是黑暗。
得知贺南越已经被送去了仁信医院,她赶过去时,才知道情况有多么严重。
贺南越本来就高烧不退,加上受了惊吓,再度陷入昏迷,仁信医院的医生们都束手无策,贺家紧急联系了奥古博士,最快也要凌晨时分才能抵达。
顾槿妍不敢去病房探望贺南越,她抱着自己蹲在医院走廊的角落,想着父亲做的这件事,真的是没有颜面去面对贺南齐。
奥古博士凌晨抵达仁信医院便立刻对贺南越进行了一系列专业又系统的检查,顾槿妍伫在病房门前,听着奥古博士对贺家人说:“病人颅内有出血的征兆,看来明天早上我要安排二次手术了。”
奥古博士凝重的表情牵动着贺家每一个人的神经:“第二次手术,危险的可能性会增加。”
“博士,那可怎么办?你可一定要救好我儿子……我儿子不能有事……”
病房内的贺家人炸窝了,贺董事长咒骂匪徒的声音让顾槿妍无处遁逃,她根本不敢想象,假如贺南越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跟贺南齐之间还有什么可能性。
避免对病人造成干扰,奥古博士安抚了好一阵子才将贺家人打发走。
贺家人走后,奥古博士进到病房内与贺南齐谈论贺南越的病情。
……
直到天快亮时,奥古博士离开,缩在角落里的顾槿妍才鼓起勇气向病房内走去。
站在病房门前,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南越一张脸苍白无血色。
病床的左侧坐着一个男人,两手交叉抵着额头,眉头紧紧的锁着。
“南齐……”
她酝酿了许久,才从干涩的嗓子眼里叫出他的名字。
贺南齐抬起头,扫过来的目光令顾槿妍心痛,她一步一步匍匐着向他走过去:“对不起,我……”
“到底你爸做的这是什么事?他是疯了吗?”
贺南齐英俊的脸庞划过坚硬的线条,瞥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胸腔翻滚着剧烈的怒火,被他极力的压制了下去。
因为是你的父亲,所以我放过了他,但如果再有下次,是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