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徒惹别人非议。不但会有损殿下贤名,也会给长孙家、给无忌造成不好的影响。”
陈克复摇了摇头,“爱妃不必多说,我用人向来用人唯才,举贤不避亲。用无忌与高士廉为相,并不完全因为他们是你的兄长与舅舅,而是他们既有才,又忠于我。无忌确实是只有二十二岁,可我现在也不过是二十七岁,玄龄、如晦、陈节他们也都是三十左右。我们的朝廷都是年轻人,我这是不拘一格用人才。”
“我去年让无忌随军南征,后来又让无忌入河东,这一次次都是出生入死,无忌也不曾有半分怨言,他能如此助我,我又岂能辜负于他。上次无忌匆匆回京朝集,呆了三天又匆匆赶回河东,确实辛苦他了。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叫安业是吧?”
“安业是臣妾和无忌的同父异母兄长,当初父亲亡故后,就是他不顾亲情,将我和无忌赶出家门的。如若不是舅舅收抚,我们兄妹早就饿死街头了。殿下今日提他作什么?当初被赶出家门时,臣妾与无忌早就已经发过誓,与他再无瓜葛了。”
陈克复道:“前些日子他有通过来往河北的商人,带信给我,希望能举家迁来北京。我也知道你们兄妹三人的旧事,不过你如今是陈王妃,将来也是我的皇后,如果你拒绝安业,将来不免让人非议。这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们过京,到时我再安排一个闲职与他,也就是了。”
长孙无垢明白陈克复肯定不会喜欢安业这样卑劣人品之人,可他为了自己与无忌的名声,却还是主动把安业接来,这让长孙心头感激。但是今天陈克复话里话外,总透露着一种不好的感觉,这让她有些隐隐不安。
“殿下又要出征了吗?”长孙目光直视着陈克复,眼中尽是不舍。
陈克复点了点头,“草原传来消息,出使草原的赵起已经成功的破坏了西突厥与中原各方势力的盟约。而且他用计杀了射匮,如今又挑起了射匮之弟统叶护可汗与新任大可汗达罗之间的争斗。达罗与统叶护已经开战,目前双方互有胜负,达罗已经退往疏勒,目前达罗占据疏勒、于阗、碎叶、吐火罗等西部之地。而统叶护则夺下了西突厥汗庭牙帐三弥山,并将龟兹、焉耆、高昌、铁勒薛延陀等西域各国都占据,并且如今攻入东突厥的部族联军也都服从于他。强大的西突厥已经以三弥山与赤沙山为界,一分为二了。”
说到西突厥的剧变,陈克复的语音中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兴奋。西突厥一乱,既除去了北方的一个巨大威胁,也等于绝了西北各方割据势力的后援。眼下达罗可汗与统叶护可汗互相内斗还来不及,又怎么有空再伸手到中原。
陈克复凝目望着西北方向,那里是他即将争夺的地方。
握着长孙的手,陈克复平静的道,“再过几天,我就要率军出兵河东。此次河东之战,是关我们陈家能否夺得北方,得到天下。此次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亲自领军出征,也许这一次出征,耗时会很长,也许等到你生产之时,我也无法赶回。”
长孙将身子靠在陈克复的胸前,“陈郎是臣妾最信任的,你总是能担当大任,总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河东固然要取得,大唐固然要得天下,可是,陈郎如果有什么意外,臣妾宁可陈郎只是一普通人,与臣妾男耕女织一生即可。今日取河东是取,来日取河东也还是取,可若没有了陈郎,就算朝廷真的统一了中原天下,又能如何?”
陈克复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其实这次出征河东,并没有什么危险。如今李唐主力尽皆南下,太原空虚,正是朝廷取河东之时。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你,还有你肚中的孩子。想到你生产之时,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总觉得亏欠于你。”
长孙无垢直起身来,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眶,破泣为笑,“其实刚刚臣妾也是一时担忧过头,以殿下之勇武,此次征战河东定能马到成功。殿下也无须过多挂念臣妾与孩子,古人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征伐是大事,一定要做的。不担心,要做,担心也还是要做,不如放心来做。等到得胜归来之时,殿下有的是时间陪臣妾和孩子。”
“爱妃说得好,真是通情达理,国家最大的事,确实是祭祀和战争。只能暂时委屈你们母子一二,待到将来天下一统,我定好好的补偿你们。”陈克复感激的轻拥长孙无垢在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