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奉公来到大堂,一看果真带了人回来,顿时喜出望外,嘴中习惯的就说道:“欢迎光……”
他面色就是一僵,差点把卖猪肉时招呼客人的话讲出来了,赶快换口道:“黄云光怎么这么慢,让他去办点事半天不回来!”
马德正马上听出他说错话了,这是想给自己找台阶下呢,便顺着他的话就应道:“大人,看这时辰也差不多,想必他很快便回来了。”
“哼,真是个办事不牢的家伙!”朱奉公哼了一声,但面上缓和了不少,心中暗叹这老家伙果然机灵,哪里像后面那几人,一个个木头似的,现在恐怕都还没反应过来。
刁一他们还真是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奇怪,啥时候衙门里面多了个叫黄云光的人?
朱奉公没敢坐小郡王的位置,而是在侧边的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下,双手霸气的扶在腿上,开口便问道:“你们有何案情,速速禀来!”
“大人我们无案,只是被那位应捕带来做个登记,说记完便可以走了。”刘子智指着马德正他们那边说道,在应捕人堆里面寻找着庄柔,却发现她竟然不在。
李中新一看不好,那应捕并不在这里,这是被骗到县衙里来了!
朱奉公也看了一眼,发现庄柔没跟着过来,再听他们所说只是记一下,便大声喝斥道:“胡闹!这里是堂堂县衙大堂,哪里是你们乱玩胡闯之地。说没有事情,那板子上为何抬着死人,敢在我这里说谎就板子伺候!”
马德正他们一听急忙抄起破旧的杀威棒,站到了大堂两边,一起喊道:“威……武!”
只是他们身上半湿,还有些蛋液痕迹,加上衣服还没有置办新的,看起来就像一群要饭的在玩似的。
刘子智一阵无语,突然想到一万八千两银子,只要送给这典史二三百两,他应该就会站到自己这边来了。瞧这破地方,太师椅连个靠背都没有,穷得有够厉害,一点点银子就能打发了这种穷官。
于是,他拱手深深行了个礼便说道:“大人,小人乃花绵坊刘家的刘子智,今日在街上想去湖边游玩,不想马突然便惊了,撞死了这两位老者的女儿。小人愿意全力赔偿,只希望以此能让她的双亲以后生活有个依靠。”
“竟然撞死了人,那此案本官就得好好查查了。”朱奉公点点头说道,心中有些感叹庄柔,出去一趟竟然还能拉案子回来。这种意外大多就是私下商议,然后就解决了,像刚出事就拉到官府里面来的实在是太少。
没想到刘子智刚才还说得好好的,到了这里马上就反水报官了,林来财顿时就扑在了地上痛哭起来,“大人,请给我家女儿一个公道啊,她不日便要成亲,却在这里被这纵马的恶徒撞死,实在是苍天无眼啊!”
林氏一看,便也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公堂之上顿时便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哭声。这声音让朱奉公觉得心情愉悦,好久没听到这种声音了,果然还是当官好。
见两边翻了脸开始撕闹,藏在门口悄悄观看的庄柔便退了出来,这案子恐怕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朱奉公可还得在这里面抠钱呢。
她便走出来站在破衙门口,靠着墙歪头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那女孩真的是故意去撞马车,是自杀还是讹钱可就不好说了。
按理来说,她这样一个准新娘子,出来肯定有人陪着。可却三次试图撞马车,家人也没有跟在身边。
却在被撞死时就全部都出现了,但从身家上来看,却瞧不出有什么问题。
想来想去,她便离开衙门直接在街边找了家布店,买了身成衣带回了庄学文给她的那个小院子。
此时院子已经被打扫过,那被撞坏的窗子也修缮好,院中一个人也没有。她上楼到了房中,过了片刻便穿了身淡蓝色裙摆有碎花的衣裳出来,头发也重新梳好,又恢复了原来可爱的样子。
下楼她寻了辆空驴车,付了二百个大钱就租了下来,让驴车接送她去北门县办事。
赶车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家,他见庄柔是一个人,便边赶驴车边叨唠起来,“那北门县很乱,大多是些商人和脚夫,粗人太多,姑娘连个人也没带,实在是太危险了。”
庄柔笑了笑问道:“老人家贵姓,是哪里人呀,能在此处赶车,难道就是这豆湖县的?”
“小人姓林,我们这种穷人哪里住得起这种地方,其实我也是住在北门县,有些商人在那闲着无聊,会坐车过来湖边看看,也有些寻思着能不能遇到些达官贵人讨好点关系。”老者说道。
“姓林啊,北门县有很多姓林的吧。”庄柔想到好多地方都有大姓族,有些整个村子都姓林,说不定他和林来财还是一处的呢。
林老爹笑道:“是啊,北门县有十几个村子都姓林,是当地的大姓啊。”
庄柔便扬眉笑道:“林老爹,我要去北门县的大池村,你知道路吗?”
“大池村?就在我住的村子必经之路上,姑娘是去串亲戚吗?”林老爹很热情的说道,庄柔买的衣服只是寻常人家所穿,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所以被误以为是去走亲戚的女孩,他便没有那么多拘束。
“我表兄家境不错,做了点小生意,他娘想给他寻门好亲事。听说大池村有个林家的女儿养得极好,所以想去看一下,但是太忙了没空,又怕去了惊扰到对方显得太无礼。”庄柔张嘴就瞎编起来,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一样。
“所以我打算先去打听打听,要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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