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自成那边,肖天健这几天没有再过去见他,但是他也知道李自成正在忙着劝降贺人龙,想通过城外众多的义军给贺人龙施压,同时借用他们本是同乡的情分,劝说贺人龙干脆也跟着他们造反拉倒。
对此消息,肖天健自然是嗤之以鼻,据他所知,贺人龙是绝不会选择投降李自成抑或高迎祥的,最终贺人龙是会死在孙传庭手上,却绝不会跟着李自成造反。
而李自成在大石桥一战上,也把肖天健得罪光了,肖天健反过来拒绝帮李自成攻城,两方也就疏远了许多,虽然李自成还是通过两个夫人,于范灵儿抑或蝶儿来往,拉拢她们,但是这对肖天健来说,根本就是没用的事情。
所以这次肖天健决定离开此地,根本也没有打算给李自成打招呼,当日过当头之后,随着肖天健一声令下,刑天军集体动手,开始拔掉营盘,撤收营帐,装车起运,一队队的大车开始缓缓离开了大营,朝着东面方向行去。
整个拔营的过程用了一个多时辰,原本他们居住了近一个月的大营顿时如同扫了扫一般干净,除了剩下被抛弃的一些垃圾之外,什么也没给高迎祥留下,而高迎祥的人也在刑天军拔营起寨之后,迅速的接手了这个营盘,幸灾乐祸的对离开这里的刑天军的兵将们起哄。
而刑天军的兵将们也都骂骂咧咧的回敬他们,一边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三里多地没多远,近三千人的队伍如果拉开的话,前后队的距离就差不多够了,但是刑天军上下却受命在营外排出了一个方阵,辎重车辆以及辎兵还有工匠、女眷等处于阵中位置,而新兵营打头在前,几哨战兵分列于队阵外围,斥候骑兵游弋于队阵两翼,排出的却是一种具有很强防御性质的行军队形,随着军中的鼓手的鼓点声,迈动着步伐,一步步的走向了他们所谓的新营位置。
刑天军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高迎祥的手下有人立即指着刑天军远去的背影说道:“摆什么臭谱,不就是移营吗?犯得着摆出这么一副阵势吗?老子什么样的队阵没见过,真他娘的扯淡!这简直他娘的就像是要出远门一般嘛!”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面目可憎的留着络腮胡子的刀疤脸汉子却留了心,定睛仔细的朝着刑天军远去的方向望去,转头对身后跟着他的几个手下吩咐了几句,那几个手下翻身上马,便朝着刑天军行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三里地对于刑天军来说实在算不上远,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的距离,当他们行至这处残破不堪的村落的时候,前面的人便开始放缓脚步,准备随时停下来扎营,这会儿离天黑已经没多长时间了,赶紧落脚还能赶在天黑之前扎住营盘,好歹晚上还能吃顿热饭。
但是让兵卒们感到意外的是当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的时候,军中始终没有传下来停止行进的命令,行军鼓的鼓点还在继续敲响着,行军鼓不停,那么也就意味着要继续前进,打头的新兵营的新兵们一个个带着满肚子的狐疑,不敢擅自停下脚步,只得踏着鼓点越过了这个废弃的村落,继续朝着东面行进。
“别他娘的扭头看,该叫你们停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停下来的,还都记得你们教头们告诉你们的东西吧!只要鼓声不落,你们就顺着路给老子朝前走!”刘宝骑在一匹战马上缓缓的压着前队行进着,用马鞭指着队列中一些走的有些乱了步子的新兵们骂道。
而后面的众军兵将也都一肚子的狐疑,但是同样行军鼓不停,他们也不能擅自停止行军,于是大队兵马就这么呼呼隆隆的迈过了这个破败村落,继续朝着东面方向行去。
几匹马随后跟着刑天军到达了这个村落,驻足疑惑的看着越过村落继续开进的刑天军的队阵,于是有人立即拨马,扬鞭猛抽了一下坐下战马,朝着来路上狂奔而去。
不多时这几个骑马的人便冲回了大营,跳下战马之后来到了那个络腮胡刀疤脸面前,单膝跪下大声叫道:“启禀张将军,刑天军并未在三棵柳停驻扎营,而是毫不停歇的越过了三棵柳,继续朝东面方向去了!”
张大盘也就是翻山虎听罢之后,噗的一口吐了口吐沫在地上,骂道:“他奶奶的姓肖的要跑!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呀!想来来想走走,他奶奶的把咱们当什么了?来人,速速给闯王报信,其余人等立即抄家伙跟老子去追!给老子带马!堵住这帮龟儿子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