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便带着范耀山和范喜朝着莲花寨外面行去。
出门之后,肖天健命人给范耀山和范喜带过来一辆车,让他们两人乘车,而他自己则翻身跃上了他的那匹黄骠马,一行人立即出了莲花寨,下到了山下的大营之中,现如今刑天军兵力日增,原来寨中已经安置不下这么多兵马了,于是肖天健便在这次整训期间,将兵营移至了莲花寨下面,腾出了莲花寨原来的兵营,将其分配给了那些近期成婚了的兵将们,安置他们的家眷使用,如此一来,刑天军便基本上都移驻到了山下的兵营之中。
他们一到兵营,便听到兵营***兵号炮连声响起,在兵营之中传出来一阵滚雷一般的吼声:“刑天军威武……”
肖天健在马背上对撩开车帘的范耀山笑道:“这帮家伙一早已经誓师完毕,已经受命此时开拔,所以不用等我来此送行,他们便准时开拔了!我们还是到辕门的箭楼上为他们送行吧!”
说罢之后翻身下马,带着范耀山和范喜二人登上了辕门处的箭楼之上。
此时只见得一队队披挂整齐的刑天军兵将们从大营之中鱼贯开了出来,当他们看到肖天健登上辕门箭楼为他们送行的时候,一个个率队的军官们都在马背上厉声吼道:“敬礼!”
然后每一队人马行至辕门处,都立即以右手齐胸,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刑天军军礼的动作,动作整齐而且划一,而站在箭楼上的肖天健也立即做出还礼的动作,右手在自己的左胸上捶打一下。
看着下面一队队行出的刑天军兵马,范耀山的脸色顿时有点苍白了起来,虽说他这辈子也见过不少的官军兵马,甚至在行商路上也见识过几支变民军的队伍,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一支如此军容鼎盛的兵马,只见下面的刑天军兵马,整装出行,全部排列成密集的方队,这样的方队如同刀切一般的整齐,横看成排,竖看成行,连迈动的双腿都恰如其分的刚好踏在一个点上,再看他们所持的武器,长枪如林,盾牌如墙,还有不少刑天军兵卒肩膀上扛着一杆杆被擦拭的黑明发亮的鸟铳,所有人都在军官们的口令声中动作整齐划一,如臂使指一般的灵动,每一个刑天军的兵将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生气,毫无官兵那样的颓色,而他们望向箭楼上的肖天健的时候,眼神中更是充满了一种狂热崇拜的神色。
看到刑天军这样的军容之后,范耀山一点都不怀疑,假如肖天健现在下令让这些人去死的话,他们这帮兵将们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肖天健的命令,他也更不再对刑天军的战斗力有任何怀疑了,眼下的这支军队,简直可以用钢浇铁铸来形容,也难怪这几次和官军交手,官军只有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份,却拿刑天军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真想不通肖天健这样一个出身草莽的年轻人,为何会有这么强的统兵能力,居然能操练出这样一支真正的雄兵,如此一来,他才知道肖天健为何会如此断然的回绝朝廷的招安了,手握这样一支雄兵,任谁也不会轻易的听从别人的摆布,也难怪肖天健会如此信心满满,敢于说出让官府尽管放马前来,如果是他的话,估摸着有这么一股力量,他也敢这么嚣张。
四千人的队伍行出大营,用了近两刻钟的时间,当后面行出的队伍走到辕门处的时候,范耀山的嘴巴都大张了起来。
原来这是一支由驮马组成的队伍,一匹匹健壮的驮马,拖曳着一门门大炮,隆隆的行出了辕门,这些大炮都被安放在一种式样新奇的炮架上面,被拖在一个两轮厢车后面,由两匹马一起拖行,上面还可以乘坐几名兵卒和成箱的弹药,行动起来甚为便捷,他粗数一下,居然发现刑天军光这样的大炮,便有一二十门之多,这样的火力,也难怪官军会次次吃瘪,谁碰上的都会头皮发麻的。
而且在这些炮车的后面,还有近百匹驮马,许多驮马的背上,还统一驮着一门黑黝黝的虎蹲炮,粗数一下,起码也有四十门之多,其余的那些驮马背上则驮着一些弹药箱之类的东西,由炮手们牵着驮马,整齐的行出了辕门。
这些人带着一种狂热,散发着一种自信,隐隐中还流露出令人生畏的杀气,如同一股势不可当的洪流一般,在肖天健面前,以军礼的姿态,走出辕门,开赴向了他们的杀场,而肖天健则是一脸肃穆的站在箭楼上,始终保持着笔挺的军姿,同样向他的士兵们致敬,然后目送着他们奔赴沙场。
到现在范耀山终于彻底的明白了肖天健的勇气何来了,他再也不怀疑刑天军乃是一支不可轻视的雄兵,如果真是朝廷要派兵再来进剿刑天军的话,恐怕没有个几万兵马,很难将如此雄壮的刑天军给剿灭在这崇山之中的!
为此他不禁为自己当初差一点断绝和刑天军的来往而感到后怕,如果他当初真的是断绝了和刑天军的来往的话,以刑天军这样的能力,肯定不愁有人愿意和他们来往,一旦刑天军有朝一日扩张下去的话,那么对他来说,恐怕便只能追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