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看到了

动作做起来都非常艰难，好像全身被麻醉过一般，别说头了，就是手指头都无法动弹一下。

    又有脚步声响起，随即停在她面前。

    只是她瞪大眼睛，却也只能看清黑暗中一点点模糊的轮廓。

    这种感觉……

    既像做梦，又像真实。

    不一会儿，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再然后，她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很轻，轻温柔，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满，你还记得爸爸吗？”

    那声音既熟悉也陌生，莫小满努力想要睁开眼，眼皮子重若千钧，怎么也抬不起来。

    有无数的画面影像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飞速闪过，父母的笑声，她的笑声，还有些陌生而模糊的身影，一一晃过，浮光掠影般稍纵即逝。

    “小满！快过来！”

    她终于睁开了眼，看到的便是一对年轻夫妇，男的淡雅如风，清贵俊俏；女的温柔可人，纤细可人。

    郎才女貌，宛如金童玉女。

    正是她的父母。

    而她此时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艰难的朝二人跑去，留下一串欢声笑语，随即扑进男人怀里。

    旁边的女人笑起来眉眼温柔明亮，如沐暖阳。

    莫小满忽然很想哭。

    她像是穿越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脑海里这些画面似乎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随即画面一转，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眉目依稀可见与莫天哲差不多。

    她躲在门缝里，正偷偷往外看，那两人起了争执，声音越吵越大，她依稀听见了‘跟我回去’‘你这是自寻死路’这样的话，那两人越来越激烈的时候，忽然发现了她。

    就在这时，有一道声音仿佛在心底里响起：“小满，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那声音虽然温柔，却不容抗拒，莫小满如实答道：“看到了爸爸和……”

    她不知道那是谁，她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的，但就是没法说出来。

    那声音问：“和谁？”

    “和……”

    视线里，门外客厅里的老人大步朝她走来，被莫天哲挡下，两人再度吵了起来，莫小紧接着画面又是一转。

    她似乎大了许多，从倒映在脚底下的影子里看得出来，她似乎到了八九来岁。

    她此时正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她父亲就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后，显然是听到她的脚步声所以转过头来，她听见自己脆生生的问：“爸爸，你在干什么呢？”

    莫天哲应该是在写日记，放下手里的笔，俊脸映着柔和的台灯灯光，整张脸半明半暗，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正弥漫着某种悲伤：“小满，爸爸做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对不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她道：“爸爸你是在害怕失败吗？”莫天哲呵呵一笑，将她抱在腿上，捏了捏她的脸，触感如此真实，“是啊，爸爸很害怕，所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小满可以给爸爸一点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