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好自己隔壁的客房后,抱着换洗的床单从房间走出:“可还喝得惯温水?我家没有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饮料。洛沉喜欢什么?我们明天去买。”
洛沉放下水杯:“不用了,老师,我很喜欢温水。”
他向来不喜欢那些千奇百怪的饮料,味道刺激得令人皱眉。
“原来洛沉和我一样不喜欢饮料吗?真不像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呢。”玉微嘀咕。
洛沉闻言,唇角扯起一个几不可查的弧度,这般可爱的老师才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吧?
玉微顿了顿,又道:“客房收拾好了,浴室的热水也已经放好了,洛沉早些洗漱了便睡觉吧。”
“好,谢谢老师。”
……
玉微倒好一杯温热的牛奶敲响了洛沉的房门。
洛沉方才洗完澡便听见敲门声,打开,是一身整洁的玉微,洛沉疑惑:“老师。”
“睡前喝杯热牛奶能促进睡眠。”玉微俏皮一笑,把盛着热牛奶的玻璃杯递到洛沉面前。
“洛沉,晚安。”
洛沉接过牛奶:“老师晚安。”
洛沉久久凝视着玉微的背影,直到她回到房间。他情不自禁地弯了弯眉眼,笑得清浅。这便是被人关怀后的暖意吗?他很喜欢呢。
……
玉微洗漱后,坐在委托者的书桌前,翻开了那本天蓝色的日记。端秀清新的字体映入眼帘。她伸手,轻轻缓缓地抚过一行行字迹。
委托者日记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靳言的爱意。可惜……委托者一个单纯得有些傻气的女生,怎么抓得住靳言这个浪子的心?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可惜世人却忘记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格一旦养成,怎么可能如此容易改变?真的如此容易改变,便也不是人性了。
便如沈媛,重生前蛮横不可一世,重生后立刻变得温婉。真的可能吗?不过是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本性而已。
娇蛮本无罪,何苦隐藏自我,模仿她人呢?
玉微的脑海中一片嘈杂,仿佛缠绕着丝丝缕缕的丝线,搅扰得她不得安宁。那是属于委托者的绝望。
委托者耗尽时光,直到五十多岁身患重病时方才发现自己的婚姻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骗局。
委托者自小被父母温养着长大,性格温婉。本该一生无忧。然而她最大的劫便是遇上了靳言。
靳言是委托者一生躲不开,逃不了的噩梦。
委托者和靳言的爱情和婚姻看似顺风顺水。五年的爱情长跑修成正果,二十多年的婚姻内相濡以沫。
即使是婚后靳言告知委托者,他不行。委托者也未曾有过半分嫌弃,她甚至忙上忙下地打听各地名医,只是为了医治好他。
最初靳言因为要利用委托者,还有几分敷衍的心情,跟着她瞎转。到后来,靳言是敷衍都懒得再继续下去,长期累月的不归家。
委托者打电话到公司也只是助理帮忙接听,一再的推脱忙。
若不是到最后,靳言已经不屑于再遮掩,委托者恐怕至死也不知道自己丈夫其实从没问题。
他只是不愿意碰她,他只是心中另有所属,他只是在为所爱之人守身如玉。
她看见沈媛和靳言搂抱在一起的刹那,脑海完全的呈现一片空白。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艰涩地问:“你既然爱的是她,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靳言是怎么回答的?
她想起来了,他说他娶她只是为了遮掩他们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需要遮掩?那是因为沈媛有两个老公。
一个是靳言,一个是靳简。
一夫一妻制的华国如何容得下这般的荒谬?更遑论是作为顶级豪门世家的靳家。
沈媛本是靳简的未婚妻,然而她太过骄纵,惹得靳家所有人都厌弃于她。沈媛不甘却也无法力挽狂澜。
心灰意冷之下,她选择了死亡。
当沈媛再次睁眼的一霎那,她回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花一般的年纪。一切错误都还未曾开始,她还有选择的余地。
这一次,沈媛不再追逐靳简,她收敛了所有锋芒,变得温婉。这一次,她想要和学校的高岭之花——洛沉在一起。洛沉不同于靳简,他温柔儒雅,若是能被他所爱,必是一生一世。
可惜,洛沉就如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山,饶是沈媛花费了万般心思,洛沉也只是越发疏远于她。
沈媛忙于追求洛沉,忽略了靳简。但也正是这样的若即若离,却是引起了靳简的注意,让他正视自己的心。甚至靳简一母同胞的哥哥,靳言也发觉了沈媛的不同,爱上了她。
沈媛倒也是个心大的,到最后,竟是两个都爱。一番虐心虐肺后,三个人一起h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