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贵妃。
思及此,宫人们对玉微对畏惧恭敬之心更甚,皆是伏地叩拜。
玉衡安置好玉微,挥退宫人后,便在龙椅上坐下开始批阅奏章。
玉微先是百无聊赖地把御书房逛了一圈,空旷的御书房内一时间寂静得只余下玉衡批阅奏章时狼毫滑过宣纸的声响。
良久,玉微转得有些累了,在软榻上坐下,捻起一粒晶莹剔透的葡萄就剥了起来。
方才剥出几粒圆润饱满的果粒,玉微便再懒得动手,端起小巧的瓷碟就往玉衡那边走去。
玉衡正专心致志地执笔批阅奏章,视野里突然闯入了几粒玲珑剔透。
他的视线顺着那柔若无骨的葱白一路往上,瞧见的便是玉微清丽脱俗的笑颜。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前来叨扰的。臣妾只是见皇上批阅了这般久的折子,怕你累了。特地为皇上剥了几粒葡萄。让你解解乏。”玉微捻起一粒葡萄递至玉衡唇边。
翠绿晶莹的果肉映衬着玉微的冰肌玉骨,让人不觉食欲大增。
玉衡吞下葡萄的同时吮.吸着玉微的手指:“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朕。”
酥麻之意从玉微的指尖一路蔓延,直至全身,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玉微抽回手指,脸色涨红地娇嗔:“皇上。”
“看来今日朕怕是要无心朝政了。”玉衡一把将玉微拉至怀里,对着她的耳边吹着热气,“也罢,为了微微,朕就当一回昏君。”
他甚是喜爱玉微娇羞的模样。
清冷的人儿娇羞,别有一番韵味。
“皇上还让臣妾不要叨扰您,此刻皇上又是在做甚?”玉微推开玉衡,迈着碎步逃也似的跑开了。
“皇上不许跟过来,您想当昏君,臣妾才不想当妖妃呢。”跑得足够远以后,玉微方才停下,转过身警告道。
玉衡本只是逗弄玉微,此刻见玉微较真的模样,倒真是起了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思。
他站起身抬步便要往玉微那处走去。
玉微指着玉衡,娇蛮地命令道:“皇上不准过来!”
“倘若朕偏要过来呢?”玉衡笑意吟吟。
“……皇上真想当这昏君不成?”玉微急得眼眶发红,“皇上是臣妾心里的盖世英豪,怎可此般孟.浪?怎可为了臣妾不顾朝政?”
“微微莫哭,朕坐回去便是。”玉衡见玉微真急了,收敛起旖.旎心思,坐回龙椅,“朕这就批阅奏折,做好微微的盖世英豪。”
玉微破涕为笑,鼻尖却红红的,甚是惹人怜爱:“如此,臣妾便不叨扰陛下了。”
玉衡执笔,半晌未动,脑海里浮动的全是玉微娇俏中糅合着清冷的身影。
剩余十多份奏折,玉衡硬是整整批阅了两个时辰,还在奏折上遗留下不少墨迹。
那是他想起玉微时,失手洒下的。
批阅完所有奏折,玉衡在御书房四处寻找玉微的身影,一无所获。
直至转到里间时,方才看见在软榻上睡得正香的她。
玉衡哑然失笑,敢情搅乱了一池春水,她就跑来睡觉了?
他拿起薄被为玉微搭上,室内虽是暖和如春日,但到底是冬日里,若是不捂得严实些怕是要染上风寒。
玉微在睡梦中感觉到身体一重,不适应的翻过身子,手中的力道一松。
宣纸飘落。
玉衡见玉微睡着了还握着宣纸,略微惊讶,捡起后展开。
雪白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的名字,从一开始的工整端庄到最后的潦草凌乱,清秀飘逸的字体沁润着对他深深的爱慕。
玉衡心间不由得升起一阵柔和的暖意,由心底深处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有什么在心底不受控制地生根发芽。
他伸手为玉微捋捋散落的鬓发,眼底带着暖人心脾的笑意。
如果不是如此,她不会排斥他的触碰。
虽然每日的接触她都没有拒绝,可是当他碰到她时,她身体本能的僵硬足以说明一切。
南砚宸紧紧拥住怀里柔顺的人,似乎要把她融进自己骨血里,再也不分离。
他吻吻玉微的鬓角,有些欣慰地想,只要她不离开他,就这样一生一世也未尝不可。
南砚宸担惊受怕了几个月,实际上这几个月的日子却过得很是平静,平静到死寂,仿佛是山雨欲来前的死寂。
……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迟,已至除夕,铺天盖地的雪才姗姗来迟。
一夜的梨花吹雪,天地间变得银装素裹,只点点红梅点缀着疏雪,青灰的宫墙也积上了莹白。
宽阔的宫道上却是洁净不染尘埃,扫雪的宫人们见马车行过,立即俯身叩拜。
今日是除夕盛宴,容不得一丝马虎。
宫道尽头,马车停下。
玉微在南砚宸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踏下马车。
南砚宸仿佛没有感觉到玉微的排斥般,伸手为玉微拢拢披风,将她揽在怀里,方才向前方走去。
风雪太大,若是不这样揽住慕慕,她的身子会冷若冰霜。
这是南砚宸近来方才发现的,玉微惧寒。
侍者跟在二人身后,为两人撑着伞。
玉微虽是僵硬着身子,却是乖乖地跟在南砚宸身侧,甚至主动往南砚宸炙热如夏的怀里靠了靠,一张如凝脂,似温玉的脸庞此刻绯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