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才是寒室村夫。
谭弈之的嘴角微扬,脸上倒是多了几分深意。
“谁说本公子不屑的?有客从远方来,姑娘将客人驱之门外,这算哪门子的待客之道?”谭弈之说着,迈着那高贵的大长腿走进满是泥土的大院。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来,让后面跟着的车夫紧张起来。
“三少爷……怎么了?”
谭弈之抬起腿,看向那满是鸡屎的鞋底,英俊的脸上出现龟裂的痕迹。
本来有些不满谭弈之的裴玉雯见状,嘴纹如湖水里的涟漪般一点一点地展开。
“早就提醒过这位公子,我们家简陋,实在入不了公子的贵眼。”裴玉雯淡笑。
谭弈之看了看满院子的鸡屎,终究没有再迈一步的勇气。反正这里也是院子里,不用担心有其他人盯着。
他用扇头指了指车夫,再指了指那篱笆门:“先把门关上。”
车夫连忙前去关门。刚走到那个位置,一人用力一推,正好将门撞到车夫的脑门上。砰一声,车夫朝后倒去。
走进门的裴烨扛着木柴,见到坐在地上的车夫,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你是何人?来我家做什么?”
“小弟。”裴玉雯抬眸看了裴烨一眼。“不用大惊小怪。他是这位公子的人。”
裴烨认得谭弈之。毕竟像谭弈之这样长相俊美又骚包的少年不是天天都能见着的。他扛着柴火走过来,上下打量谭弈之,摇摇头,轻叹一声走进柴房。
谭弈之被裴烨看得浑身发毛,特别是他最后的那句叹息,总觉得在暗示什么东西。
“他什么意思?”谭弈之看着裴烨的背影,一幅不解的模样。
裴玉雯看着谭弈之,慵懒无骨地把玩着耳边的碎发,淡笑出声:“他上下打量你,是在观察我有没有伤害我的能力。对着你摇头又叹息,是觉得你伤害不了我。”
“呵!现在的女人都是这样狂傲吗?”谭弈之冷笑。
“咱们直说来意吧!小女子要养家糊口,光阴对公子来说是用来蹉跎的,对我来说是用来珍惜的。”裴玉雯正色。
谭弈之想起此行的目的,看了那车夫一眼:“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人靠近这里。”
车夫看了一眼裴玉雯,想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伤不了他们家主子,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谭弈之和裴玉雯两人。谭弈之知道裴家的其他人在房间里听着他们谈话。他不怕他们听着。他有求于裴玉雯,裴家其他人早晚也会知道。还不如光明正大地表露出来。
“我确实中了毒,而且已经中了好几个月。姑娘放在桃花糕里的那剂药材是什么,可否告之?”谭弈之紧紧地抓着手里的银扇。此时的他哪里还有风流佳公子的样子,眼里的戾气显示着他的不平静。裴玉雯见得多了。豪门世家里的勾心斗角最是伤人。有时候最信任的人偏偏就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这少年受到的打击不浅,想必已经知道是谁要害他,而害他的那个人又是他很信任,或者很敬重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