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为此高兴的同时,原芙月也斗志满满,嚷着迟早要赢过他。
“等我把你也打赢了,我哥就完全不足为虑了!”她说。
西门吹雪:“……”
他思忖片刻,忽然认真道:“赢不过也无妨。”
“诶?”原芙月没懂。
“我在,他动不了你。”他说得很简练也很坚决。
原芙月十分感动,然后第不知道多少次真情感叹:“唉,为什么你不是我哥呢。”
西门吹雪偏头瞥她一眼,正巧看见半朵桃花迎风坠至她发顶。
天光正好,他抬起手拈起花瓣,末了在她温软的发丝上轻轻一拍。
“干什么?”原芙月龇着牙眯起眼,自觉已经歇够,干脆站起来重新拔了剑,“再来一场?”
“好。”他抿唇扔掉那半朵花,站到了她对面。
两人切磋得越多,要分出胜负便越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原芙月这一个多月来的进步了。
可惜这种共同进步的日子到底没能持续太久,半个月后,无争山庄又来了人。
这回是原东园亲自带了人来,说是要当面谢一下西门父子这段日子对她的照顾。
原芙月听到这个说法,就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得回去了,当即扁了扁嘴。
原东园见状,忙解释了一下自己过来接她的原因。
“年初那会儿你不是说想换一把顺手些的剑么?”他说,“前些日子爹碰巧得了一块千年寒铁,同你娘商量了一下,决定用来为你们兄妹各铸一柄剑,你看如何?”
“千年寒铁?”原芙月惊了,“那可难铸得很呀。”
原东园闻言,朗笑一声道:“对一般铸剑师是难,所以我特地修书去江南,请了一位曾用千年寒铁铸过剑的大师来太原。”
江湖上出名的铸剑师本就不多,用千年寒铁铸过剑的就更少了。
原芙月稍微一想,便猜到了是谁。
“可是昔年为拥翠山庄那位李庄主铸出凌风剑的大师?”她问。
“正是他。”原东园颔首,停顿片刻后又道,“倘若不出意外,他明日便能抵达太原了。”
原芙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那把哪哪都不合心意的剑,终究还是难掩心动。
她学了五年剑,前三年打基础时用木剑,倒是无所谓得很。打完基础后,原东园带她去了无争山庄的兵器库,让她自己挑一柄剑。
当时的她挑了半天,都没能挑到一柄真正心仪的,最后就随手取走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柄。
然后她就吃到了“随手”的苦头。
这柄剑倒也不是说有多不好,但对她来说宽了两分又长了三寸,用是能用,但用起来到底别扭。
于是今年过年原东园问他们兄妹想要什么礼物时,她便说她想换一柄顺手的剑。
原随云则一如既往的戏精,表示自己不需要礼物,只求父母康健,家宅安宁。
原芙月:“……”你他妈少作几次,家宅能安宁很多!
最终这个关于礼物的话题结束在原夫人抹着泪的感叹中。
感叹什么呢?感叹原随云实在太懂事,太叫人心疼了。
如此,原芙月也就没继续提换剑的事。
爱咋咋吧,她想,反正就算继续用这柄不顺手的剑,她也一样能同大她四岁的原随云打成平手。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她不知道原随云想找灵鹫宫治眼睛的打算,自然觉得能和他打个平手就够了,现在——
原芙月深吸一口气,抬头对上父亲的目光道:“我明白了,那我今日便跟您回去。”
等有了合适顺手的剑,再来找阿雪哥哥继续切磋!
事实上,随着雪崩的进行,这个山洞也在变得越来越小。
她只能一步步后退,最后整个人贴着洞底那一小块地方,再无法动弹。
她知道同她一起进来的白衣青年也一样。
此时的山洞因积雪封堵而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原芙月只能凭对方的呼吸声来判断其方位。
所幸在她勉力判断清楚的时候,外面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渐渐熄了下去。
雪崩结束了。
但原芙月却没有遭遇这等天灾都没死的劫后余生感,因为她只要一偏头,鼻尖就能触上那些冲入山洞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