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需要,”她闭了闭眼,“五年前,我已经不再痛经了。”
“为什么?”
顾念仿佛被抽干了气力,“生过孩子的女人,痛经自然减轻。”她知道挑破这层窗户纸,他们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秦朗骇然变色,手中的碗掉落,汤汁满地。
他的声音嘲弄又残忍,“终于肯主动对我说了?”
顾念宛如被人泼下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全身麻木,“你果然早就知道。”
“难道你觉得我会蠢得被骗一辈子?”冰冷的质问。
秦朗并非有意调查顾念失踪那年的过往,只是她回国后,一次生病住院,主治医告诉他:病人产后调理不足,中度贫血。
产后?原来,她在美国竟然有过孩子。那一刻起,他彻底凉了心。
顾念心疼他,一个自卑又自负的人,隐忍不说,心里势必很苦。
“很爱那个男人?”秦朗讽笑。
“我唯一爱过的人只有你。”
“爱我还和别人生孩子?你的爱还真够廉价的,”秦朗笑意不减,“他很有钱?”
复杂的事情让顾念百口莫辩,“不是你想得那样……”
“不必解释,五年前,如果我没在生意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恐怕你也不会回国吧!”
顾念身体轻颤,脸色苍白如纸,“你一直是这样想我的?”
秦朗环顾四周,两室一厅的老房,使用面积小得不足50平,收拾得简洁温馨。
“回到我身边吧,我新买了套双层公寓,搬过去,”他挑起她的下颌,语气漫不经心,“你妈妈的医药费我来负责,你不必一个人打几份工,还可以恢复从前的生活。”
“那你怎样安排时间?”她冷笑启唇,“一三五去唐贝那儿,二四六轮到我?秦朗,你真让人恶心,你把我当成什么,小三吗?”
她说他恶心?
秦朗仿佛雷击,他特意洗过澡,确定身上没有女人的气味后才赶来的。
“别高攀‘小三’两个字,在我眼中你最多算个妓女,开个价,我也想要个孩子!”
“混蛋!”顾念血液倒流,“我是妓女也不接你的客,更不会生孩子。”
秦朗残忍地笑着,“那你以前生的是什么?野种?”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男人的半边脸颊红了起来。
顾念苍白的脸上爬满冰凉的泪滴:孩子,她的孩子……
“秦朗,你不配提那个孩子,”她觉得自己这些年的遭遇简直就是笑话,“你也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为你付出过什么。”
是夜。
顾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过往深埋在心底的屈辱和思念,纷至沓来。
爱过就是爱过,错过就是错过,她决定一个人永远守住那个秘密。
放在床头的手机充满电自动开机,一条短信蹦了出来:
昨晚又梦见了你,梦里你将我紧紧搂在怀中,炽烈的亲吻,炙热的激情,直到天明,今夜漫漫无心睡眠,远隔重洋,你可曾想我?
暧昧的挑逗,陌生的号码。
顾念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偏偏一张照片发了过来,她瞥了一眼,冷汗连连:
因为那是一个女人白花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