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江敏感激地看了程锦容一眼。
两人一同退了出去。立刻有宫女前来,引着两人进了一间厢房。
程锦容仔细看了江敏的手指。
江敏的食指被琴弦割破,好在只伤了皮肉,流了一些血。
程锦容吩咐宫女:“去端一盆热水,再去周太医处,取一瓶外敷的伤药和干净的纱布来。”
片刻后,宫女取了伤药来。
程锦容为江敏清洗手指,敷上伤药,再将受伤的食指仔细地包扎起来:“虽是轻伤,也不可轻忽大意。受伤的手指,不可碰水,不可用力,好生养上半个月,也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江敏没有出声。
程锦容心里暗叹一声,抬起头,果然见江敏正无声落泪。泪珠滑落眼角,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看着令人心怜。
“江二姐姐,”程锦容轻声安慰:“刚才只是意外,皇上和娘娘都没有怪责你。你也不必自责自苦。”
江敏又哭了片刻,才哽咽道:“祖父祖母皆对我寄予厚望。我今日在圣前失仪出丑,还有何颜面见家中长辈!”
交浅言深是大忌。
有些事,可以看破,却不能说破。
程锦容也不便再说什么,只轻声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你安然无恙,比什么都要紧。你祖父祖母就算一时生气,也不会一直怪你的。”
关键是怪了也没用啊!
丑已经出了,人也丢过了,还能怎么样?
江敏满心愁苦阴郁,不能对人言。此时似要借着泪水全数倾斜出来,不停耸动肩膀哭泣。程锦容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低声问道:“江二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江敏哭声一顿,看向程锦容。
程锦容心里莫名一沉,直觉想到了大堂兄。
果然,江敏低语道:“是我痴心妄想,生了不该有的痴念。那一日,我厚颜写了信,让六弟去了程家。程公子并未拆开信,直接让六弟将信带了回来。之后,我病了几日,未曾下榻……”
程锦容脑中一阵紧绷,下意识地拦下江敏的话头:“江二姐姐,这等事可不能信口乱言。”
别以为只有姑娘家才要清名,没定亲的少年郎也一样要注意声名。程景宏还没定亲,要是传出什么私相授受的流言,一来会触怒卫国公府,二来日后也难寻好亲事。
亲疏有别。关键时候,程锦容想也不想地站在大堂兄这一边。
江敏终于停了哭泣,苦笑着叹了一声:“程妹妹,你别误会。这件事,只有我和六弟知晓,连我母亲,也被瞒在鼓里。”
“那封信,我早已烧得干干净净,没留任何痕迹。”
“只是,我这些日子心情郁郁难解,病了一场。见了你,实在忍不住,才说了几句。以后,我再不会提起此事。”
这世间,最难勉强的,就是男女之情。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没办法逼着别人喜欢。
程锦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一同沉默下来。
咚咚咚!
敲门声骤然响起。
江敏吓了一跳,忙用衣袖擦拭泪痕。
程锦容张口问道:“是谁?”
门外响起一个少女声音:“是我,快些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