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话。
陆孝瑜也怕她失心疯说错话,当即道:“赶紧!把这个不孝女给我拖下去!”
“不行!”陆若晴擦了眼泪站起来,冷冷道:“陆筝儿谋害我娘,庶女害嫡母,这样的祸害不能立在家里!把她关在柴房有何用?必须送官!”
陆慕白当即道:“我这就去写状纸。”
陆孝瑜想要阻拦,可是又想到陆筝儿坏他仕途,再看看旁边脸色不善的九皇子殿下,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但,云陆氏不能答应啊。
她可能容忍陆筝儿被关在小柴房,反正不挨打、不挨饿,但是却不愿让陆筝儿再受牢狱之灾了。
而且,这次和上次顶撞桓王不同。
陆筝儿是犯了毒害嫡母的大罪,加上陆若晴和陆慕白的怨恨,陆筝儿要是进了牢狱,只怕不能活着出来。
云陆氏当即死死抱住陆筝儿,“家事,就在家里处置!送什么官?”
云太君看着不像话,咬了咬牙,“那就先送官吧!”
云陆氏惊吓道:“娘!筝儿……”
“你闭嘴!闹够了没有?!”云太君一把抓过她,咬牙道:“筝儿未必就有罪,送官去审讯清楚了也好,你不要再护短了。”
云陆氏慌张,“不……、不行啊。”
而陆筝儿想起上次的牢狱之灾,那些阴暗的、恐怖的、令人作呕的场景,顿时浑身炸毛!
吓得她惊叫道:“我不要去大牢里,我不要!”
陆若晴含泪冷笑,“你怕了?你也知道自己有罪啊。”
她言辞犀利,字字句句都戳到敌人要害!叫陆筝儿越发洗不掉罪名。
偏偏陆筝儿还在说话,且语无伦次,“她不是还没死吗?她没死,我没有罪!她还活着,我不用偿命……,不用!”
贺兰濯实在看不下去了。
陆筝儿的那些话,简直等于在自己承认罪名。
----真是愚不可及!
“筝儿!你怎么了?”他上前一步,假装搀扶陆筝儿的样子,摁住了她的昏睡穴,让她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陆若晴眼中寒光一闪,“贺兰濯,你做什么?”
贺兰濯解释道:“你看,筝儿都给吓晕了。就算要送官,也不能这么人昏迷着送过去,先送她到柴房,等她醒了再说。”
云陆氏连连点头,“好!好!先把筝儿送到柴房去。”
云太君则是松了一口气。
陆筝儿要是再不晕倒,再那样胡说八道,她都恨不得上前把陆筝儿敲晕了。
下人当即要把陆筝儿给抬走。
陆若晴阻拦道:“等等!”
贺兰濯欠了欠身,对她道:“陆小姐,顾伯母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痛心。不过,若是筝儿有什么闪失,反倒说不清楚,还是等她醒来再送官吧。”
陆若晴讥讽道:“贺兰公子还真是考虑的周详啊。”
陆慕白则是一脸厌恶,“贺兰公子,你来我们陆家做客,插手陆家的事,不觉得自己的手伸的太长了吗?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妹妹,就有什么样的哥哥啊!”
这是在讥讽贺兰媛的那些丑事。
众人听了,不免又是一阵热切议论。
贺兰濯却像是丝毫不觉尴尬,而是客气道:“陆公子息怒。其实我也是想着,今天毕竟是云太君的寿诞之喜,闹出什么送官的事不吉利,所以才多事了。”
他搬出孝道,陆慕白反倒落了下风。
贺兰濯微微一笑,“我想,陆公子也不愿意坏了祖母的寿诞吧。”
陆慕白紧紧握住了拳头,不能反驳。
陆若晴见状不妥,当即道:“哥哥,先把陆筝儿送去柴房,等她醒了再送官。”
陆慕白咬牙,“好。”
“诸位。”陆若晴擦了擦泪痕,对众人道:“今日家里出了这种荒唐之事,耽误大家入席,我们兄妹心里都很过意不去。大家赶紧入席吃个饭,别饿着了。”
陆慕白也道:“诸位,请恕今日招待不周。”
众人都是一阵尴尬笑容。
出了这种事,谁还有心情好好吃饭啊?可毕竟是来道贺的,也不好就这么不吃饭跑了。
因此众人都是尴尬入席,仓促吃饭,很快便陆陆续续告辞离去。
年熙和年楹也走了。
是陆若晴让他们先走的,送出门道:“今日事态混乱,你们作为外人不好掺和进来,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年楹担心道:“顾伯母的身体……”
陆若晴低声道:“放心,我早就让把药材给换了。”
年楹顿时眼睛一亮,继而点头,“好,回头再和我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