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拍着胸脯,一脸自豪,“糟老头子是这土地上唯一的活人……”罢了还直接抬脚跺了跺。
宋就对上这前后反差蛮大的老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人又掰扯了几句闲话。
宋就便看似无意的说起了不远处那座剑楼。
老头却直接一声冷哼,“小玩意,尽是狗屁。”却是不愿意再多说半句了。
宋就满脸尴尬,果断避掉了这个问题。
老头脸色难看,似乎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撩起破门上的补丁帆布,往里面钻了进去。
宋就无语,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该不该跟着进去。大抵还是忌讳里面会不会有自己不能见的东西。
老槐树根角蹲下身来,这会要是再点一支烟斗,更可能应景一些。
然而现下,却没有这份心思了。
那边剑楼,已经接下了它建成之后的第一剑,宋就虽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但看着那飞溅的檐角,多少能猜出一些。
情况谈不上多好。
感觉到那边溢过来的震荡灵气,忍不住拧起了眉头。
——
剑楼顶层,刘攸往后退了半步,捂住嘴巴的掌心已经能感觉到一丝湿意。几声剧烈的咳嗽,整张脸都白了下来。一者来自于那些不要脸家伙的出手,二者也有那三柄剑的反噬,这些都是他要面对的代价。
枇山山神坐在他不远处,没有出手。
剑楼外,第一波不愿意上税的修士被穿心了好几个,由此而来的是早已经等在远处的几家已经往这边派人,讲着他们的山上道理。
刘攸被人点名,从屋子里出来,到了檐下阳台。
半空与他的对峙的是一位紫衣道士。
方才刘攸出手,道士一位后辈险些身死。
“刘攸,本座看在你好歹是一国亲王,不与你过分计较,只要你受我一剑并可!你若能活下来,本座甚至可以答应护持你南魏一甲子!”
刘攸笑看着对面,眼睛眯了起来:“只是你这样的货色,本王这南魏再怎么破落,也看不上!”
紫衣道士冷哼一声,“逞口舌之利罢了,待会本座破了你这小楼,看你还有没有这份骨气!”
刘攸笑到:“有的!南魏历代传承下来的骨气,到本王这一代,还是在的!”
“哼,百年前,只是让你南魏沦为二流小国,看来这一次,是时候教你刘氏如何做人了!”
刘攸摇了摇头:“这话说的太满了!当先闪断了舌头!不凡直说,本王就是针对你狮子峰!出头也是要有那个本事才成的!不自量力的事,做错了可是会死人的!”
紫衣道士重哼一声,不再言语,转身回到人群里,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再转过身时,已经剑意勃发,往剑楼劈了过来!
——
乱葬岗上,老槐树枯枝摇摆,偶尔有几片泛黄叶子落了下来。宋就抬头往上看去,老槐树早已经枯死了大半,就连最后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枝条,也让人实在担忧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生命是值得敬畏的。
糟老头子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提着烟杆,吧嗒吧嗒了几嘴,走到了宋就跟前。顺着宋就视线看了过去,随后啐了一口,“有什么可看的?”
“那边在打架啊!”宋就欢呼着,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老头斜了他一眼,在篱笆角蹲了下来。
“你不出手帮忙?”
“那些可是大人物,我打不过啊。”
老人一想也是,“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哪里管得了那些人的事情。不过这段时间死的人不少,老头我在离京府那边领到的银子都多了五钱!”老人说着话的时候,没有半分高兴的意思,恨的牙痒,“那些家伙太不把人命当命了,就跟老头我打杀那些食尸犬一样,都不待手软的……”
宋就不知道老人是在愤愤不平的骂那些当权者,还是单纯的抱怨自己辛苦!
转念一想,倒是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食尸犬是什么?”
“就是野狗了!”老头烟杆在面前的石头上敲了一阵,小声道,“不这样说,要是被某些家伙知道老头我打杀野狗,老头会被他们打死的!”
宋就恍然,“那可真惨!”
老头嗯了一声,竟是重复了一句:“那边打起来了!”
宋就跟着往那边看了过去,真的打起来了,比刚才还热闹呢!
“你说那座小楼能坚持多久?”
“小半会儿吧。”老头再又敲了一阵烟杆,“听说来了很多大人物!”
“……”
宋就不再说话,老人闷闷的抽着烟,若有心事!
宋就站起身来,那边五颜六色的法宝轰向剑楼,一阵又一阵艰涩的声音里,宋就只觉着牙痒!
还真是不要脸的一起出手了。
我观山海皆变色,山海待我应如何?
宋就嗤笑一声,果然不确定该怎么插手啊。
——
青梅酒楼,老掌柜第三次停下手里的算珠,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书生跟着起身,随在他身侧。
老掌柜看着他笑了笑:“我这里有三个人!”
书生笑到:“看住你就可以了。”
“唉,明泉山那个老变态都出手了啊!”
书生沉默。
老掌柜哦了一声,“现在天阙宫的金童也出手了!”
书生依然沉默。
“呦呵,那应该是书院的浩然气吧?书院还有另外的弟子过来?”老掌柜看着一边的书生,问到,“他这不像在劝架啊!”
书生嘴唇微动,未作言语。
“好吧,我不去了,子孙自有子孙福,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书生浓眉微展。
外间雨水骤然粘稠了起来,裹挟着不知何处来的血腥气!
胖大厨从外面走了进来,解下了身上的裙子。
老掌柜眉眼含笑,书生微一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