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畅翔在,刚刚催生出“美好”的美妙中,不知而知之...
知之,或不知?倘若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迷迷糊糊,又何必在意旁人是否清楚。自欺欺人?不自欺,如何欺人。
...
本尊,我应该早就看透了你,你又会,怎么做呢?
...
“许多年,不见了。”
踏着轻慢的节奏,载着无限温柔,本尊脸部线条柔和,一如楚翔,哪里还有半点昔年冷硬。
他默默行至旎姒身旁,拍了拍她肩膀。
旎姒僵硬着身子,承载善意。她的眼神在颤抖,她仿佛根本不敢动弹,兴许害怕稍稍一动,就打破了美好的梦境。
“姒?莫非你,并不想见到我?”
本尊笑,三分苦涩,七分温和。
假,实在是太假了,拙劣的演技。且不说当年楚翔同旎姒相交之时,原本就尚未完美掌握情理并容,常情皆以理性为主。简而言之,此刻本尊境界高度,远非那时楚翔能比。他凭借空想模仿出的姿态,同旎姒记忆深处的楚翔,差距甚远...除了,那一副先天的外貌。
可惜...谁道情爱最迷人。旎姒不是楚翔,甚至连青铭都比不上。她血脉里的柔弱,又恰好在此情此景,占据了主导...
“不...不...我只是...我只是...”
旎姒口不能言,当连幻想都不会出现的场景,果真发生在自己眼前。纵然理智告诉她,眼前男子同每每回忆的楚翔,似乎有着些微差别。情绪化,却哪里能容忍希望的破碎。
她伸出手来,仿佛想要牵住本尊,又畏畏缩缩,有些害怕。
本尊温柔一笑,不经意瞥了瞥树荫。
一步上前,冰冷用来杀戮的手掌,残留着混沌钟的气息,握住了那一双柔荑。
旎姒痴了,本尊笑的更加欣慰。他上前,把旎姒环抱住,根本不给她多余的反应机会。
把她的脸庞贴在胸膛,本尊抬头,朝着太虚神殿方向望去。面上的笑容变化,变成了刻骨的平静,以及冷漠。
“你不在乎,以为已经把握住了十万分之一的败机。我把你当做朋友,从根本也不可能刻意算计你。但是,在你本能忌惮着我的同时,我也极其忌惮着你。倘若你连那十万分之一的保障都不愿留给我。那么,于本体之后,我只能把握住,十万分之一后的,十万分之一...”
本尊嘴唇动弹,无声诉说着,也不在意,外人是否能够读懂。
直到淡然的神色褪尽,重新挂起微笑。
他才低头,温柔的在旎姒耳边,如此低语:
“姒...你已经知道了,我前世身份。如今,我早非天帝,却仍是妖族大圣。这注定了,我将带领没落的妖族崛起。那么,翌日我为妖皇,身为青丘之主,你可愿做妖后。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承诺,并不值钱,往往又容易令人疯狂。领袖如此、政客如此、将军如此、商人如此,红尘男女、皆如此。
欺骗,常常并不是什么崇高、并且有效的手段。但用来欺骗一些早已自欺,却不自知的人,最易见效不过。
自欺者,倘若本身自知,而为欺人。那么在本身迷失之前,他必定,离成功非常接近。
自欺者,倘若根本无知,只为欺己。那么本身已经迷失的个体,他其实,早已经同胜利告别。
不论在怎样的环境、情境下,前者多半会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后者,却连为前者前驱、做踏脚石的资格,也没有。
多半...如此。
本尊语落,怀中旎姒显然颤抖起来,早在预期。
而他亦能感受,暗处青铭,身上流露出失落的气息,并不在预期中的失落。
她该懂得,该明白,因为她是青铭,是破妄的圣人。她该知道何谓真、何谓假、本尊真心、又在何处。
可知道,并不表示,不会失落...
太虚神殿之巅,见到这样一幕,看到本尊如此行径。本就对旎姒无情,亦无占有念头的楚翔,第一次,收起了神色的冰冷。
他转身,笑骂——
“无聊。”
倘若,这就是你的手段,下位者的挣扎,那么,我又何必担心?
你自以为捕捉到了我十万分之一、又十万分之一的败机,却不知,这根本已经不取决于天地,而在于把握住前者的我。
纵然果真还存在着我无法把握的,不保障。那么,只是为了得到那么一丁点东西,却令得自己身边出现两个隐患,真的,值得吗?
本尊,倘若是过去理智的你,不会试图这样尝试。其实我们离胜利尚遥远,何必提前相互防备。又或者,你知道,我们已经,非常接近目的....
我从来没想过,完美的赢了天地,你呢?
本尊,你其实,做了一笔亏本买卖,可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