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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图不由叹道,流云散落在诸峰之间,云来雾去,变化莫测。
风平浪静时,云海一铺万顷,波平如镜,映出山影如画,远处天高海阔,峰头似扁舟轻摇,近处仿佛触手可及,不禁想掬起一捧云来感受它的温柔质感。忽而,风起云涌,波涛滚滚,奔涌如潮,浩浩荡荡,更有飞流直泻,白浪排空,惊涛拍岸,似千军万马席卷群峰。
李图一步一步地走上山,然后伫立在一个山岭上看着山下的云海,景观让人叹为观止。接着猛然一怔,他发现对面三里外的山头上,不知在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此人一身将军甲胄,头戴着青铜盔,胸前、背后未缀甲片,皆绘着神秘花纹。但一身甲胄破破烂烂的,十分古老,而且整个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眼睛冷酷无情,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此时正朝这边看来。
目光化成了两道黑色的冷芒,令李图如坠冰窟,全身冰冷无比,似乎连血液都被冻结。
此时,对方伸手一抓,朝山下一撒。
一粒粒豆子落下,如同下雨般。
蓦然间,烟雾弥漫,出现了阵阵的厮杀之声。
烟雾弥漫散去,李图看到山下出现了一个个方阵,密密麻麻,几乎站满了整个山头。每一个兵卒身上都穿着古老的胄甲,手握着战戟,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习!”
山头上穿着将军甲胄的人大喝一声,如同炸雷,震得李图体内血气翻滚不已,一口鲜血更是从口中**而出。
十万军士操着古老的兵器,或枪、或剑、或刀、或戈、或戟……动作整齐划一,弥漫着冲天的杀气。
十万军士举兵怒吼,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凌厉无匹。
此时,杀气冲天,瞬间直卷整个山头,周围的苍松、巨石……纷纷炸开。
李图惊魂未定地看着,接着更是看到对方抽出了挂着腰间的青铜剑,一剑挥下,身前的草叶纷纷扬扬地飞了起来,落在一个个方阵中,化为一匹匹的战马。
“难道这就是古书上记载的撒豆为兵,斩草为马?”
看到这样的景象,李图有些目瞪口呆,脑海中更是想起了关于鬼谷子的记载。
“他是鬼谷子门下何人,是孙还是庞?”
古书中记载,鬼谷子有张、苏、庞、孙四名入室弟子,其中记名弟子无数。此时,李图也不知道对方是鬼谷子的哪一位弟子。
静静地坐在山头上,看着那名甲胄将军在练兵,用心观摩。
此时,只见对方随手一挥,兵将排列出一阵,婉蜒起伏,犹如长蛇一般。击首则尾至,击尾则首至,击中则首尾俱至。
布阵之要诀在于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攻则摧枯拉朽,守则固若金汤。
“难道这是演兵岭?”
李图沉思着,古书中提过一句,孙、庞在鬼谷子的指点下,在演兵岭摆开了各种阵法。有风后握奇阵、八卦阵、师卦阵、颠倒八门阵……
斩草为马,撒豆为兵,演兵岭更是成了孙、庞斗智斗勇的战场。
接着,那十万兵马冲了过来,正向自己这座山头杀来,李图不禁一惊。自己这座山头正与对方的那一座山头连接,两个山头连起来就是所谓的演兵岭。
这些兵马杀过来,可是不妙啊。
正欲退去时,李图发现两座山头间有着一道白线,那十万兵马冲过了那一道白线,立即烟消云散,化为一粒粒的豆子,一枚枚的草叶。
“啊、啊——”
那名甲胄将军看到自己的兵马烟消云散,立即持剑指天怒吼,在发狂,声震数十里。
李图不由愕然,有点不知所谓,更为主要的是,有点承受不了那怒吼声。
体内血气翻滚非常厉害,欲破脉而出。
当所有的兵马消失后,那名甲胄将军又是伸手一抓,一把豆子撒下,接着斩草为马,再次练兵,兵马再次冲过那道白线,再次烟消云散……
一次又一次,那名甲胄将军不断地练兵,指挥冲过来……李图一直在看着,越看越是奇怪,也在一次次地承受着对方的怒吼。
似乎有点不对劲,李图心中起了疑惑,于是起身向对方的那一座山头走去。
“他是死人!”
李图站在对方身后三丈处,心中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体内有生机的存在,只有一股冲天的死气、怨气……
这怎么回事?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