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内,不会没落势颓。”
平阳伯夫人不由讶异:“可今日这番情形,似乎太夫人与柳拾遗母子生隙?”
魏夫人摇头:“你呀,还是太年轻。”她却并不过多解释,略思谋一刻才又说道:“等着吧,柳郡公兄弟只要暗下拜会,势必会诉诸更多隐情,好让我王家选择立场……今日太夫人尤其强调那位孙女,柳十一娘,我怎么记得正是七郎在苏州救起那位庶女?”
平阳伯夫人颔首:“那孩子正是排行十一,上回与萧氏前来,还拜会过阿家。”
“就连你娣妇那等只看眼前利益之人都对她赞不绝口,韦太夫人又这般看重,这孩子想必真有出众处。”魏夫人叹了一声:“倘若七郎与四娘这桩顺利且罢,如若不成……咱们家中,可还有与柳十一娘年岁相适子侄?庶出就不用考虑了。”
阿家这意思竟是欲让家中嫡子求娶柳家庶女?平阳伯夫人正觉惊诧,却又听婆母追加一句:“还不能庸碌,这时至少得有才品俱优苗头,你留着些意,若有合适子侄,这时就该用心培养。”十一娘这时固然不知王家已经照着她将来良配标准培养子侄,虽说明知今日王家女眷会来赴请,萧氏大半日不得空闲,她却仍旧乖乖跽坐闺房,装模作样熟记功课,待到预定休息时间,才与碧奴到院内散步,顺便听碧奴暗下打探回来的消息。
“客人已经辞行,婢子不好接近正厅待客处,却遵小娘子嘱咐,暗中留意着金华苑,果然瞧见乔娘子陪同袁娘子入内,并未耽搁多久,也就两刻时长,袁娘子出来时,神情甚是愉悦,与乔娘子相谈甚欢……送客后,乔娘子便即在苑内闲逛,不觉就到姚姬居处,乔娘子执意入内,因此还与安氏起了口角,婢子不好接近,又担心被人发觉,是以没盯多久就回来了,并不知乔娘子与姚姬交谈详细,也不知乔娘子耽搁多久。”
十一娘当然明白乔氏已经展开计划,却也想不透她何故去见姚姬——既有韦郡王妃相帮,乔氏应不至于挑唆姚姬利用元贤妃助势。
那日,她已经将柳茵如一番蹊跷言行告之萧氏,萧氏必然也能料到乔氏心怀叵测,欲让柳五娘代替入嫁王家……眼下凭她处境,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阿蓁这桩姻缘是否顺利,还得看韦太夫人这个一家之主如何决断。
十一娘也只能凭借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推敲赌上一把,即使韦太夫人顾重长房不是出于真心,但更加不会便宜庶出二房得利。
可毕竟……若是天家插手,韦太夫人也极大可能为保家族平安而牺牲阿蓁姻缘。
十一娘心中沉重,却无可奈何。
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深陷内廷,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接二连三被害,甚至预见到自己处境危险,却无能为力。
她很不喜欢这样任由命运与旁人摆布的感觉。
可她眼下助力只有贺湛与王七郎,而这二人,相见也是不易。
必须得尽快想办法察清姑母死因,才能决断是否将她真实身份告之阿蓁姐弟,眼下也只能通过二人,才有可能与贺湛里通消息。
而那边厢,萧氏也正听萧媪禀报:“安氏几经试探,也无法从姚姬口中套得暗人线索,今日乔娘子执意闯入姚姬居处,又打发她去备桃浆,是以她也不能探听乔娘子与姚姬交谈。”
萧氏轻挑眉梢:“无非是挑唆生非之辞,我也能猜到……不过这回,阿嫂之行正合我意,等着吧,不过多久,姚姬便要泄露暗人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