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崇高的境界;当然也超越了复仇。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抢回幽露重要;这一刻,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因而感觉到杀人或者复仇所得不到的心灵的满足和灵魂的安详;这一刻是如此恒久且神圣,连那强大的意志都不敢派死怨来亵渎。
此前所受的一切的苦难,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眼中只有顾时雨。
古怪的响,第三回了。
燕离已拔高十丈并往下俯冲。身上犹如燃起了制裁的圣火,像一颗从天陨落的星辰,肆无忌惮的绽放着最后的光辉。
顾时雨看得呆了。他的所有的一切知识,都在向他说明境界和境界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纵然一等真名的武道,也不免被五等真名的修真所压制。
此时此刻,在这个瞬息之间,他才忽然的想起来,燕离已经击败过很多高手了。
最具代表性的是萧四白、鱼公、秦易秋以及曲尤锋。最后一个,甚至是修罗榜上的高手。
他们一个比一个更强大,可是结果呢?每个真的名不副实吗?
而且他是三品武夫,和一品的差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直到亲身面对,顾时雨才彻悟,有些人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
但他是个等死的人吗?
不!因为病痛的折磨,他的求生的欲望,反比人强烈百倍。
“哈哈哈,来吧!”
他忽然狂笑,不疯魔不成活。额上的肉包突然的爆裂开来,溅射出来的浓黑的血液,诡异地在虚空悬浮。
这是他保密的绝技,每次用过,他的病情就会加剧。
如同打开了身体的某个阀门,元气如潮倾泄而出,和那浓黑的血液接触,就如同把水倒入油锅,刹那间的沸腾起来。
二者触碰,竟产生了雷霆般的反应,而竟变作了一团团大大小小的黑色水雷,在他身前如军队排布,形成一个庞大的雷阵。
“秘技,疫雷阵!”
燕离的眼睛又黑又亮,彷如星辰在闪耀,于下落之中,竟缓缓拔出离崖。
“无式,三无具,罗睺剑哭!”
其身与剑合,竟犹如一道流星,摧枯拉朽地穿透雷阵。
剑吟起,由轻微至激烈,由飘忽至昂扬,一重,又一重,又一重……
雷阵整个的化为碎片,离崖的剑尖停在顾时雨的胸口前。强烈的气劲的催发,竟使他的胸骨凹陷进去。
顾时雨的脸胀成猪肝色,只觉经脉被封锁,元气无处可泄,又不得回丹田,积聚于一处,终无可避免的炸了开来。
嘭!
他的后背炸出一个大血洞,剧烈的痛苦使他的脸扭曲起来,吭哧地喘了口粗气,突然伸手入怀,抓住幽露,试图将之丢进深渊。
这时却被一只健康有力的手按住。
“你……”他切齿地盯着燕离。
燕离小心翼翼地将幽露从他手中取走,郑重地放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仿佛这就是他的命。
顾时雨忽然一脸惨然,整个人瘫倒在地:“这是……什么招式……”
燕离道:“藏剑诀。”
“这不是……”顾时雨死死瞪着他,“告诉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燕离淡淡地说:“你瞑不瞑目,我一点也不关心。”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你告诉我,我定然知无不言!”顾时雨仿佛回光返照,目光灼灼。
燕离想了想,道:“这就是藏剑诀,不过,和你见过的不同,我掺了别二种绝学,其中一种是青莲剑歌,至于第二种,我不会告诉你的。”
顾时雨惨笑着道:“你一人独得三大绝学,这是何等的不公!”
“现在轮到我问了。”燕离冷冷道,“你还记不记得白崇喜?”
顾时雨全身一震,旋即恍然大悟:“你是当年被白崇喜扔下护城河的小鬼?”
燕离蹲下身,攥着他的衣襟,目光血红:“告诉我,当年你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到底为了什么要灭我们白府满门!”
顾时雨露出冷笑:“那个他,当然是先帝。你以为这天下权势最大的是谁?”
燕离的心脏猛地一紧:“你说什么?”
“先帝和皇后感情太深了。”顾时雨满带讥讽地说,“皇后死后,先帝茶饭不思,几乎连朝政都不理,于是有人偷偷告诉他,白府藏着长生不老的秘密,或许能救活皇后。”
“所以,先帝疯了。”他耸耸肩。
“这不是真的……”燕离咬牙。
“你爱信不信。”顾时雨冷笑。
“姬文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有什么在燕离胸膛中酝酿,而至于浑身发抖,而至于满脸狰狞,而至于发出冲天的咆哮:
“我要你的皇朝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