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这教坊的人,不是要从乐籍中抽调吗,某担任乐正一职,合适吗?”
南北朝时期,工户、乐户皆为“杂户”,多由罪人充当,其户籍用“赤纸”书写,并以“铅”为卷轴,和普通百姓的户籍有所差别,隋唐沿前制,让一个不是乐籍的人充当乐正,不合适吧?
乐籍是贱籍,郑鹏可不想入贱籍。
钱公公嘿嘿一笑,开口解释道:“现在乐工的缺口很大,哪有那么多乐籍的人,郑公子不是在路上碰到丁门令吗,他就是从罪眷中挑人充实教坊,哪里管原来是什么籍,而教坊为了推陈出新,也会吸引外面的优秀人才来挂职,每个教都留有位置,虚位以待。”
原来是这样,郑鹏一听就明白了。
历史上,像王维、李白、杜牧这些牛人,都曾到教坊挂职或跟教坊合作,皇帝碰上高兴的事,也会令大臣为教坊写词。
看到郑鹏的神色有些犹豫,钱公公嘿嘿一笑,一脸神秘地说:“郑公子,咱家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钱公公但说无妨,某洗耳恭听。”
钱公公点点头,用兰花指弹了弹衣服上的污点,笑嘻嘻地说:“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平民百姓,都是皇上的臣子,都是为皇上效力,都是为了哄皇上高兴,听过宰相门子七品官吗?”
“听过。”郑鹏老老实实地说。
就在出发前,自己还用这个例子说阿军呢。
“那就对了,为什么一个没品没阶的公公出到宫外办事,就是品阶再高也得小心应酬着,为什么,因为他后面是皇上,手握大权不如在皇上身边,天下官员很多,可皇上却只有一个,要想荣华富贵,不就是皇上一句话吗?”
郑鹏早就心动了,不过面上却装着有些犹豫地说:“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替皇上效力,某自然愿意,只是某歌舞的造诣很不一般,平日又懒怠,只怕不能胜任。”
顿了一下,郑鹏补充道:“突然增加一个乐正,估计那些大臣也不会同意吧?”
“郑公子,你这乐正只是一个虚职,没有实权,那些大臣才懒得管呢,在长安,四品都叫小官,谁会在乎一个小小乐正?至于工作的问题,平时无需到教坊轮值,有需要到教坊帮忙即可,歌舞自有第一曹博士、第二曹博士(两者都是官职名)教导,公子有心,平日多作些好诗词交由教坊改编即可。”
说到这里,钱公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钱不多,禄米加杂色,每月大约折合15000钱,也就是一贯半。”
郑鹏大义凛然地说:“能给皇上效力,哪能计较这些,钱公公,这差事某应了,那15000的禄米某分文不收,钱公公要答应某,以后有什么做得不足的地方,还要钱公公多多指正、提携。”
成功进入左教坊,一出手就捞了八品下“乐正”,这下离李隆基又近了一步。
相应地,自己离绿姝的距离拉近了。
“好说,好说,郑公子真是爽快,杂家敬你一杯。”钱公公高兴地说。
没花什么代价,顺利把炙手可热的郑鹏收入教坊,连禄米都省下,钱公公表示很满意。
这小子,太上路了。
两人轻轻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这事就算定下。
事情定下,郑鹏主动表态道:“钱公公,路上听丁门令说近期有个内部竞赛,不知有什么需要某的地方,某一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