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闻着香味,已然有些饥肠辘辘,但是他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并未动筷子。
在苏筠怡将第一波烤肉都烤好之后,抬起头的时候,瞧见的就是齐泽云,眼巴巴地盯着放在布匹上的烤肉,咽着口水。
苏筠怡将肉放好,然后潇洒地坐在齐泽云的对面,又开了两瓶啤酒,一瓶给他,一瓶放在自己面前。
“先吃啊。”苏筠怡递给齐泽云一串烤肉,自己也顺势拿起一只,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齐泽云生来优雅,在见到苏筠怡的吃法之后,他也学着吃了一口,就算大快朵颐的时候,苏筠怡都觉得,齐泽云的姿势十分高雅别致。
苏筠怡一连吃了好几串,在稍微填了一些肚子后,苏筠怡才道:“这兔子和鸡,我做叫花鸡,明天起来吃。”
对此,齐泽云并无异议,他反正只管吃,只要是苏筠怡做的,他都吃。
小吃了几串之后,齐泽云学着苏筠怡的样子,拿起了啤酒,小抿了一口。
喝完之后,齐泽云微微蹙眉:“这酒不烈……”
喝习惯了烈酒的齐泽云,在喝啤酒的时候,就跟喝白水一般,有些索然无味了。
苏筠怡耸肩道:“将就喝。”
听到苏筠怡如此说,齐泽云努嘴,无言。
齐泽云本寻思着,和苏筠怡边吃边聊会天,却没有想到,这丫头,完全就是自顾自地吃,嘴巴全用来吃东西了,一句话都不说。
到后面齐泽云也不寻思着如何开口了,只能跟着苏筠怡,你一串,我一串地吃着东西。
直到最后一串肉,下了苏筠怡的肚子,苏筠怡才往后一仰,双手在背后,枕着草地,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吃撑了。”
齐泽云笑而不语,又喝了一瓶啤酒下肚。
第二日,带着苏筠怡在夜里做好的叫花鸡和兔,两人继续赶路。
不过这一次,齐泽云没有再粗鲁地扛着苏筠怡,他本打算给苏筠怡一个公主抱。
却没有想到,苏筠怡直接双手换胸,冷面拒绝了。
她反而站在齐泽云的身边,直接道:“你还是扛着我吧……”
瞧着苏筠怡这好似视死如归的模样,齐泽云简直欲哭无泪。
况且,他哪里是那种能听从苏筠怡话的人,考虑到苏筠怡肩膀上的伤口。齐泽云根本没有听从苏筠怡的说辞,直接一个弯腰,长臂从苏筠怡的腿后一穿,将她拦腰抱起。
苏筠怡闭眼,蹙眉,一言不发。
按照巫医给的地图,雪蚕的位置,差不多就是撒麦和路亚去的地方,也就是阿粉和小白居住的山下。
尽管齐泽云的武功高强,但是一路上都要抱着苏筠怡,等到了那里,已经又过了大半个月了。
在这半个月里,苏筠怡还是没有得到,关于霁华的一丁点的消息。
基本上,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见过,只有齐泽云和她两个人。
好在,这一路都是齐泽云全程抱着苏筠怡的,苏筠怡肩膀上的伤口,倒是养好了。
在这赶路的半个月,齐泽云和苏筠怡,共同经历了一次异域的阵法改变。
比起在外面入口处的地动山摇,异域里的感觉并不强烈,也就轻微地摇晃了几下,就结束了。
齐泽云瞧着苏筠怡当时眼底闪烁的期待,却在摇晃结束的时候,瞬间黯淡无光,就知道,这丫头,定是又想霁华了。
和苏筠怡同吃同住了这大半个月,齐泽云有些憋屈,和先前幻想的“举案投眉”完全不沾边。
一路上,苏筠怡除了饿的时候,搭理自己几句,平时,基本很少主动开口说话,整个人都是高冷淡漠的。
齐泽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能入这丫头的眼了。
好几次,齐泽云都想将苏筠怡冷冰冰的脸给板正,问她,自己就那么惹她嫌吗?
自己好歹也是齐国皇子,生的也不难看吧?
想想来到天佑国这几年,很多女子瞧见了自己的模样,就追在屁股后面,想要博得自己一眼,齐泽云怎么觉得,自己在苏筠怡这里,如此不受待见呢?
确实,苏筠怡这张脸,有些人神共愤,但是自己也不差吧?
齐泽云瞧着苏筠怡的背影,内心已经脑补了各种原因。
经过了半个月,苏筠怡由最开始的焦躁不安,已经慢慢变得平和了。
霁华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出事的,已经快两月了,若是霁华真的出事,那胥五那边一定会得到消息的,现在没有消息,就是代表是好消息。
苏筠怡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她本寻思着,在异域阵法改变的时候,找到规律,离开异域,可是在经历了一次之后,苏筠怡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太天真了。
异域每隔半月阵法的改变,身在其中的她,根本无法用肉眼感知差别,也只有脚下感觉到地有些晃动,仅此而已。
所以,到后面,苏筠怡变得佛系又平和。
既来之则安之吧。
“应该到了。”苏筠怡瞧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淡然地开口。
齐泽云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应声:“到了。”
这就是苏筠怡第一次和撒麦,被路亚的鞭子打伤的地方,也是阿粉和小白居住的山头脚下。
苏筠怡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一眼消失在迷糊中的山顶,又收回了视线。
苏筠怡深知齐泽云的性子暴戾,也许对自己他还装模作样,但是苏筠怡很担心,因为自己这不足为奇的一眼,就让齐泽云心生怀疑,到时候扰了阿粉和小白两人的清闲日子。
所以,苏筠怡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但是,苏筠怡的这一眼,还是引起了齐泽云这只狐狸的注意。
而后,他又对着暗卫打了一个手势。
“我们就在这儿这么等着?”苏筠怡见齐泽云似郊游一般闲散,稍微有些不满,“雪蚕就会出来了?”
“嗯……”齐泽云似乎没听到苏筠怡言语中的愤懑,不急不缓地应了一声。
齐泽云说完,就明显感觉到,苏筠怡的眼神似利刀,刺向了自己。
他深觉好笑,解释道:“只能等,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