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再因为一时冲动违法了,知道吗?”警官语气严厉地教育着眼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你不要白白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再怎么说,也要考虑你父母把你培养这么优秀知道你有案底了会多伤心。”
甘霖那仿佛黏在脸上的微笑面具裂开了一条细微的缝。
顿了一会儿后,甘霖重新挂起无可挑剔的笑容。
“我知道了,谢谢您。”
“我真的搞不懂他怎么想的。”宁沉泽陷在柔软的皮质沙发里,郁闷道,“我其实还真有想过从中作梗让他俩分手,这又不是偏不偏见的问题,宁沉川难道昨天没看见那病例单上说kiven的焦虑症压根没有好吗,反而越来越严重,而且还不配合心理医生治疗……”
封烨菡慢条斯理地将刚泡好的红茶倒入雕花精美的骨瓷杯,然后端起杯子优雅地抿了一口茶。
“菡菡,你说我哥这个性格,不得被那个kiven吃得死死的。”宁沉泽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活脱脱一位“吾儿叛逆伤我心”的老父亲。
封烨菡这才捧着杯子,相当稀奇地瞧了扶额独自落寞的宁沉泽一眼。
她可爱的未婚夫是怎么办到被他哥从小“欺凌”到大却还一厢情愿认为宁沉川是那种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小绵羊?
纸杯蛋糕甜腻的气味从烤箱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宁沉川戴上手套,将烤盘端出来。
旺财眼冒幽光,摇着尾巴围着宁沉川转圈。
崭新的灰白格纹的桌布将原本装修风格过于简约而显得冷淡的房子添上了“家”的气息,类似的小装饰物——羊毛毡手作、冰箱贴、花瓶里定期更换的鲜花……也陆续在这里安了家。
同居后的kiven乐忠于每天下班后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回来,像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藏宝屋,久而久之,宁沉川也开始期待今天会收到什么东西了。
“这都是你对象整的?他这真是不留余力地想要入侵你的生活啊。”吕逍拿起了一个纸杯蛋糕塞进嘴里,不出意外地被烫得“哈”着喘气。
宁沉川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丢给吕逍,走到沙发前坐下,低头撸了一把旺财阔别许久的狗头。
自从知道恋人患有焦虑症后宁沉川就去买了几本相关的心理学著作,了解了个大概。吕逍倒是一语中的,kiven这种旁人眼里堪称小情趣的行为其实是内心焦虑不安的表现——急切地想在宁沉川的生活中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越多越好。
不过,宁沉川并不觉得冒犯。
他只是突然想起了宁沉泽给他看的病例单。
宁沉泽肯定是查清了准确性才会给自己看的,那么,甘霖为什么会有kiven的病例单这件事,就很值得深究了。
宁沉川眯着眼,将自己对甘霖的记忆提溜出来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单从气场来说,甘霖和宁沉川气质一眼看上去很像。
也就是外国人所谓的独属于东方人的“含蓄内敛”。
但与宁沉川由眼界、资源、家教堆砌出来的那种对物质不太看中的温和不同,甘霖的温和则像是一副被经历磨合得贴合己身的皮囊,是为了迎合外界而刷上的保护色。
当初两人相处的时候,宁沉川就隐约察觉到了甘霖温和下日积月累的压抑感。但甘霖口风上滴水不漏,出于尊重,宁沉川便也装作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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