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的天,易文翰却决定不是把小张小李和萱萱叫来市局,而是自己亲自跑三趟去找他们问话。
“易队,你也太体贴了吧?”高朗阴阳怪气的,“把他们叫来问话不行吗?”
“如果他们三个人之中有凶手,你事先通知,是嫌工作太清闲,想全城找人?”易文翰更加阴阳怪气。
高朗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自言自语似的问:“这个女死者该不会是通缉犯吧?除了通缉犯,谁会隐姓埋名,还盗用别人的身份呢?”
李法医的电话打过来,“易队,我重点查了女死者身上的特征,右脚脚踝有过轻微骨裂,自然愈合,除此之外,没有疤痕,没有胎记,没有纹身,没有假体,没有假牙。想要从尸体上查她的身份,恐怕只有一个切入点。”
“什么?”易文翰被几个“没有”打击得不行,听说一个“有”,重燃希望。
“她有过流产史,应该是月份已经挺大的引产史。时间大概是10年前,”李法医马上补充,“这个时间范围的误差正负3年吧。”
“全市医院去查13年到7年前的女性引产病例,这可是下下策。”
“是啊,更别提还有那么黑诊所偷偷做这种手术的。”李法医长长叹息,“时隔太久,我也看不出她是正规医院还是黑诊所做的手术啦。”
“看来只能把她的照片发出去,等待有人来认尸了。”易文翰有种预感,这案子的关键就在于女尸的身份,只要查明她的身份,顺藤摸瓜,只要轻轻一摸,就能摸到凶手。
“对了,还有一点,”李法医强调,“女死者的样貌看起来挺年轻,所以才能冒充30岁的樊晶,但我检验过她的耻骨联合面,判定她的实际年龄在42至44岁之间。”
“差这么多?”
易文翰让手下人先把本市失踪人口过一遍筛子,看看能筛出多少跟女死者情况符合的人选。
下午4点,易文翰跟高朗出发,打算分别去会一会女死者的那3个联系人。
花店的确是个人开的小花店,就在案发现场附近。店长是个少妇,店里员工就两个,轮班,一个是自称樊晶的女死者,另一个是小张。
此时,店主和小张正在店里忙活。
“樊姐倒是跟我提过一嘴,她说她父母都在乡下,她还有个哥哥在家乡照顾父母,自己在尚城打工,她在尚城没亲没故。她也没有男朋友。”小张想了半天,这才想起这么唯一一次樊晶提过她的情况。
“还有吗?”高朗抱着期望。
“没有了,”小张撇嘴,“樊姐这个人吧,提到别的事挺健谈的,只要是涉及她的过去背景家庭等等,她就沉默寡言。”
店主也附和,“没错,我感觉小樊跟她父母关系应该不怎么好,每次我提到我的父母,她表情都怪怪的,说不上是嫌弃还是羡慕。”
易文翰又问了案发时间这两人的不在场证明。昨天半夜12点,人家当然是各自在家睡觉。要说不在场的证人,店主是老公孩子,小张则是合租室友。
易文翰觉得这两人没什么可疑,这样简单的工作关系,也不像是能够对女死者起杀心的。
况且,李法医说了,根据脖子上的痕迹,凶手是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从手掌大小判定,凶手身高在1米75到1米80之间。
而易文翰看过女店主老公的照片,男人温温柔柔,身高勉强1米70,体重不超过110斤。打工的小张才21岁,还没男友。
接下来,二人步行两百米,便到了小李所在的快餐店。
“没错,樊姐一直在我这订餐,每次她都是给我发个微信,我就给她送餐,每次她都是给我现金。”小李一边忙着打包一边回复。
“你对樊晶有多少了解?”高朗问。
“我只对她的口味有了解,她爱吃炒面,拌饭,不吃香菜,不吃辣。”小李还是下意识地回答。
“你没见过她跟什么人来往吗?”易文翰问。
“从没见过,每次去送餐,她都是一个人。”小李突然一愣,抬头盯着易文翰,“对了,大概一周前,我去送餐,在她家楼道里碰见一个男人。”
易文翰兴奋追问:“有什么不对吗?”
“当时我上到三楼,看到那个男人从四楼下来,但是四楼的两户人家,一户是老两口,一户是樊姐,那个男人如果不是老两口的儿子,应该就是找樊姐的吧?我感觉,他鬼鬼祟祟的。”
“男人什么样?”高朗兴奋地问,然后掏出了包里的素描本。
易文翰苦笑,他的这个助手打从成为自己的助手,第一次迎来了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高朗的特长就是画像。
高朗的画像还挺让小李满意的,说是有7分像。案发现场对面的老两口的回答也让易文翰挺满意的,老两口说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压根没儿子,画像上的男人他们根本不认识。
“会不会是送快递的,或者是找错门的?”高朗不放心地问。
“送快递和找错门犯不着鬼鬼祟祟,我有预感,这人绝对跟死者有关。”易文翰盯着高朗的画像,看到了希望。
萱萱全名郭傲萱,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父亲开公司,母亲是财会,勉强算个富二代。
花园洋房的大客厅里,在郭家父母的陪同下,郭傲萱接受了易文翰和高朗的问话。
易文翰先是把女死者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截图给郭傲萱看过,然后请她给个解释。
22岁的郭傲萱脸色难看,像个无措的孩子,咬着嘴唇,双眼噙泪,始终不说话。
“希望三位清楚,这是命案,死者身份未知,郭傲萱如果知情不报影响侦办,我们是可以追究她的责任的。”易文翰的耐心耗尽,不客气地说,“在追究责任之前,还请郭小姐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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