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想活?”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然而我现在想选第一个,思量着上吊快还是抹脖子快,要是死到一半没死成活着也尴尬,我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更不想面对眼前这人并无惊讶之色,似乎很是理所当然的神情。
更尴尬了。
尴尬中,我还是问了一个想把自己一头撞死的问题:
“谁给我换的衣服……”
明知故问,这是我自取其辱了。
他并不避讳,看着我的眼认真道:
“我。”
我羞愤欲死。
温热呼吸拂在脸颊上微微的痒,我下意识后靠,却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双臂却已经撑在我身侧,一个禁锢的姿势。
我无言以对……
他含笑不肯放过,执着问我:
“要死,要活?嗯?”
我想找个人帮我做这个抉择。
他已经不等我回答,我想再退,却发现退无可退,呼一声狂风乍起熄灭了大帐内的红烛,我蓦然想起——
这是他的大帐。
我,在他的床上。
他扣着我的后脑,轻笑着要压下唇瓣,却被我急急叫停。
他并不恼,黑暗里也能看见璀璨眼眸笑噱看着我,像是看着炸毛的猫儿,这个比喻让我惊悚。
我讪讪道:“我回去睡。”
他摇摇头,“不行。”
“我想如厕……”
我觉得这个理由应该够破坏兴致,却听他喉间压不住轻笑一声摇头。
你他娘……如厕都不行?!
他挑眉含笑,“你是伤员,我帮你。”
我他妈伤的是手!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能尽量温和道:
“这个不劳烦将军,在下自己来。”
我唇角在抽搐。
出了大帐,解决了生理问题,我松了口气……
开始想怎么逃跑。
脚步刚要抬起,却见他懒洋洋站没站像靠在旗杆一侧,打个哈欠悠悠道:
“回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指尖颤了颤……
不为其他,为这三个字于我,已经像是隔了千年。
神思不由恍惚,回过神,竟然已经被他拉着手腕回到了大帐。
我回过神来,蓦然头皮一炸想要蹦起,却被他死死压住,大有种是龙你也要给我盘着的架势。
我认命了……
心里三分侥幸希望这将军纵横花场见过女人无数不要看上我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货色,下一刻却被狠狠剿灭——
他已然将我压在了大帐一侧,鼻息温热触及我耳畔,我忍不住泛起战栗,双手抵着他胸膛呐呐道:
“将军……我……不太习惯。”
“慢慢习惯。”
我咬着牙倒抽一口冷气,很是讨厌他这样先斩后奏的无耻行为,然而我再反抗,他已然咬着我的脖颈慢条斯理轻含慢允,语声,有些模糊。
我咬着牙想着忍过这一关就可以报仇雪恨,至于这身子……
原本就被我当做工具,我看的不重。
事实却并非如此。
许是我的战栗让他很是失了性质,却见他饶有兴致看着死死咬住下唇的我神色七分笑噱,抵在我鼻尖暧昧启齿:
“安谋士,好像很紧张。”
我违心的摇摇头,心里清楚我没有资格抗拒——
他问我要死要活,已然有了这一层含义。
我即使未曾有意打探过夜国军营里的事情,然而我知道的一定比一般人要多,所以他不可能放我活着离开。
然而傻子都知道,秘密什么的,知道多了不好。
死人最安全。
他选择让我活着,也给了我明确答复:
“知道秘密的只能是死人,和~我的人。”
他整好以暇:
“安谋士,还请细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