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空白的纸,中年人却没有着急作画。
他握了握少年递过来的笔,粗糙的笔杆有些硌手,尖尖的笔尖泛着一层金属的银光。
中年人这才留意到先前用来写字的是一把蘸水笔,看来自己穿越的时代不是特别落后野蛮,还好不是鹅毛笔和羊皮纸。
少年就在桌子的另一边,充满恶意的眼神仿佛再说:“快点画给我看,画不好你就死了!”
可是这事也不能着急啊,因为靠手头上这点工具怎么能做出有灵魂的画呢?
画得没有灵魂,万一少年不满意,自己可是有很大概率被“咔嚓”一刀……
中年人擦了擦汗,在纸上写道:
「有木乎」
要木头做什么,少年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
中年人继续写道:
「树枝亦可」
好吧,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是毕竟决定了这大叔以后就是自己的御用厕纸首席绘画师,这点小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
少年找来一截树枝随手丢给中年人。
中年人从书桌上摸索着找出一把小刀握在手里,当然,少年看着那把小刀并不认为它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中年人一手持刀,一手握着树枝,竟然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开始了削木头。
削木头???!!!
老子让你画画给我看你踏马削木头??!!
少年挥起杀猪刀就架在了中年人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口传来森凉凉的感觉。
“雅美蝶!雅美蝶!”中年人慌乱的喊叫,他指了指手里的木头,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听中年人重复喊这句话喊了很多次,少年大概也能猜到这是叫爸爸的意思。
“哼,”少年冷哼一声,“最好给我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要不然有你好看!”
也不管对方听得懂不懂,撂下这么一句狠话后,少年搬来一张凳子,索性坐在了中年人身边,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中年人松了口气,专心于手头的活了。
只见他用小刀反复地削树枝,削下一层又一层,不过中年人的手显然是没干过什么重活的,把树枝削成细细的一根长条形状费了老半天的功夫。
「有火乎」
中年人突然在纸上这么写道,并且举着纸问。
少年有些烦厌地朝书桌上的蜡烛指了指。
显然这点火不够用啊,但是中年人到少年的脸色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把从树枝中削出的一条长条握在手里,中年人又仔细的削了一遍。
直到削出一条又细又长的圆柱形,也就比牙签粗一点,拿着它在烛火上烧了起来。
跳动的烛火让小木条的一端一点点的变红,发烫,这怪异的行为让中年人回想起自己以前去寺庙上香的样子。
他至今都没忘记那坑人的地方烧个香火竟然收了自己1000大和币。
中年人正陶醉于回忆,一不留神,手一抖,手上的木条给烧断了。
哎呀,惨了。
中年人慌里慌张地吹灭木条上的火焰,但是木条此时已经短的不能在短了。
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少年,少年那锐利的目光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
还能怎么办?
木条断了再削一根呗。
中年人又拿起小刀削木条,不过他的双手是颤抖的,他生怕那个暴躁的少年忍不住抡起杀猪刀砍来。
今天一如既往地上班打卡,趴在电脑桌上埋头作画。
上一刻,耳畔边还是敲击键盘、点击鼠标和碎纸机的轰鸣声,下一刻,自己就随着一片强光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界。
第一眼见到的少年却要杀他,一切都太过突然,太过离奇,只有清晰的痛觉让他知道自己不在梦里。
中年人明白得很,少年让他作画,这是个转折点,表现得好不好关乎到他的生死存亡。
终于又削好一根木条,中年人把它拿到烛火上烧,他尽量稳定住自己微微发颤的手。
火焰爬满了整个木条,中年人找准时机把火焰吹灭,留下的是一根被烧得乌黑乌黑的木条。
再从书桌上抽出几张白纸,中年人用白纸一层一层卷起乌黑的木条,他卷得十分仔细,直到把木条包裹得严严实实。
少年坐在一边也没闲着,他拿着杀猪刀慢慢把玩,一会儿比划挥砍的姿势,一会儿拔根头发放在刀刃上,试试刀刃的锋利程度。
中年人看在眼里,慌在心里。
不自觉加快了手头上的速度,中年人终于将乌黑的小木条包裹得严严实实,本来牙签般粗细的木条现在也和筷子一样粗了。
然后用小刀把裹纸木条的一头削出一个锥形——自制的“铅笔”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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