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橙从大木桶里站起身来,浑然不知阴谋正在靠近。
她只觉得身心疲惫,热水澡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哎,日上三竿了呢。”阿橙感叹,她穿上衣服,收拾洗具。
昨天的事让她心里不好受。
而且,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觉得王小汉和她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矛盾的关键就是对父亲的态度问题。
那时候王小汉还小,很多事情阿橙总是瞒着他。父亲那几年嗜赌成性,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可是他根本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他常常在深夜里带着满脖子女人的胭脂喝得酩酊大醉而归,接下来一睡就是两天,跟个死人一样。
阿橙没有把父亲喝花酒的事和王小汉说起,尚不懂事的小汉询问父亲为什么睡这么久,不陪他玩了,阿橙告诉他:“父亲病了,身体不好,躺在床上养病呢,小汉你可不能打扰他,等父亲病好了他一定陪你玩!”
然而,父亲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一去不返。
阿橙对他彻底失望,她的心变硬了。
父亲走的那天,王小汉哭的昏天黑地,但是她不曾落下一滴眼泪。她对着王小汉大喊,爹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哭也没有用!然而王小汉哭着喊着也不承认他的爹爹离他而去。
回过头来想想,这对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确实有点无情。
一晃两年过去了,小汉和阿橙的话越来越少。
“哎,天也迟了,今天就休息吧。”好久不曾休息,阿橙已经忘记距离上一次休息已经过了多久。
她觉得自己可以不停得工作下去,不过该给小汉放个假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向门外望去,蚩羽兮和王小汉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晒太阳。
“喂,小汉。”阿橙喊。
“干嘛啊,姐?”
“今天不营业了。”阿橙疲惫地说。
“不营业了?”王小汉忿忿不平,“说休息就休息吗?我们休息了,钱会从天上掉下来吗?”
“该休息了,累坏了可不好。”阿橙好言相劝。
王小汉不乐意了,累吗?
他掌握了“顺”的道理,他有信心把客人招呼得满满意意,他已经能为家里出力了,他也能吃苦不会抱怨。
休息的话,钱它自己是不会主动跑到腰包里的。
王小汉冷哼一声:“呵,我一点也不累,我看是某个人心里累了吧,昨天把爹给的发簪买出去了,今天不想着好好营业把它赚回来吗?”
“王小汉,你有完没完!让你休息你就去休息,哪有那么多废话!还有,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有事没事提那起个爹!”王小汉踩到老虎尾巴了,阿橙瞬间炸毛。
想不到自己为了王小汉考虑,他却反过来气人。
“怎么能不提他吗?我是他生的,你不也是他生的?”王小汉还嘴。
“他生你了,那他养你了吗?还不是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阿橙被气得够呛,本来心里就堵着一口浊气,王小汉还惹火。
两个人怒目而视,大眼瞪小眼。
“可我现在不需要你养了!”王小汉大喊一声跑出家门,蚩羽兮也跟了出去。
正巧,此时从门外探进来一个头,栗色的大胡子很是醒目。
约瑟夫蹑手蹑脚地探出头查看店里的情况,却发现氛围有些不太对劲——怎么一股火药味?
他偷看了一眼阿橙,她也正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约瑟夫从阿橙的眼里看到了满腔怒火。
“额,不好,在气头上。”约瑟夫缩回头,夹着尾巴落荒而逃,门外的唐麻子不断摇头。
※※※
王小汉从家里跑了出来,他和蚩羽兮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王小汉如今心事重重,正印证了那句话:世界上十之八九的痛苦都来源于你的贫穷。
他觉得他当下的苦恼生活完全是没钱惹的祸,快速地拥有一比财富从苦海中脱离而出变成了他最首要的课题。
而充满机遇的迷宫显然特别适合。
“羽哥,我们现在就去洛城吧。”王小汉忍不住说。
蚩羽兮的回答不经过半点考虑:“不去,我对宝藏不感兴趣。”
“……”
你不感兴趣,我可想钱想疯了!
王小汉的脸抹上了一层锅底灰,这个令人头疼的蚩羽兮真是油盐不进。
看起来年纪和自己一样大,不过蚩羽兮却一点也不明白生活的不容易。
要是靠自家酒馆那一点微薄的利润,别说还债,还利息都够吃力。
他现在最需要一笔钱来还清家里的债务,更重要的是,赚钱意味着他的独立。
王小汉不需要阿橙抚养了。
他已经羽翼丰满,该从巢里离开去探索广袤的天空了。
取得蚩羽兮这个可靠的战斗力,然后在洛城大展拳脚取得财宝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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