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吟诵声后忍不住问道。
乐正骄笑的甚是爽朗:“他既舍得叛我而去,我又何苦作践自己搞一出思念的戏码?随口一念,无须放在心上。”
祢鄂还要问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原是城中弟子来报,那日在翠云湖救下的少年已经苏醒。
伸了伸懒腰,乐正骄伸手指向二人:“你们先将少侠带至书房稍作等候,我换身衣裳便去会客。”
两名近侍走后,待在内室的齐亦冉于寂寥中款步来迟:“那位使剑少年身材健硕,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不似寻常市井之辈……城主万事多加小心。”
乐正骄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苏翎逸的幽冥十八骑皆是高手,这位少侠竟能以一道剑气将六人斩杀,能力自是不容小觑。”
齐亦冉高高瘦瘦,面容清秀,只是他的脸上没有喜怒之色,永远都是一个表情,就算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也没有勾起他多大的兴趣。
只因谈话之人是乐正骄,他才似有似无的传送了一些注意力过去:“若是属下没有看错的话,他所持佩剑该是早已名满江湖的戴胜剑。”
乐正骄脸上显现着波澜不惊的神情,嘴角勾起一丝狡邪的笑。他之所以救人,便是因为认出戴胜之故。
良久,他才说道:“那位少侠根骨极佳,不出几年光景便能超越他师父。只要以善念引导,将来定能造福天下苍生。”
齐亦冉的眉宇间挂着淡淡的忧虑之色:“那也要看由谁来引导。”
受命在身的石栾与祢鄂十分恭敬的来至客房,素来以脾气好著称的石栾很是温柔的提醒少年不要四处乱走,以免受风寒侵袭。
少年满怀着警惕心后退了两步:“你们凭什么限制我的来去?”
“少侠莫要误会,这也是为了你的身骨着想。”石栾笑眯眯的答道。
少年以两声冷笑做出回应:“身骨?如今落到你们这些小人之手,我只盼能早早舍了这身骨去,总好过忍受凌霸羞辱。”
“放肆!”急性子的祢鄂愤怒之意突起:“城主为救你损耗的灵力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补回来,你不仅不知感恩反倒口出恶言,简直岂有此理!“
害怕祢鄂出手伤人,石栾赶忙将他拽至一旁:“莫要冲动!”
少年重重的“哼”了一声,满目鄙夷之色:“救我?怕是想让我受尽折磨而死罢!”
三人的谈话支离破碎,前一句跟后一句根本衔接不上,似是两条永远不能重合的平行线,再怎么解释下去也是徒劳。
祢鄂只道了一声“得罪”便主动发起了攻势,抬手便向少年颈部打去,石栾知道他有分寸便没有多做阻拦。
二人原以为他重伤初愈身子尚虚着,谁料想他仅一个滑步便躲了过去。
当祢鄂将第二掌打来时,少年已经在闪躲的空隙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重心全部移至右脚,向着祢鄂腹部踢去。
意料之中的踢空,少年暗自思忖道:“此人步伐稳健、呼吸细密,想必下盘功夫和内功都相当了得。”
他种种举动完全令二人惊呆在原地。
为防变故,石栾赶忙加入了战斗之中。首当其冲朝着少年的肩膀劈去一掌,却被他以掌力反击,整个胳膊都在发麻。
少年趁机竖起手臂划出一道白光击中石栾手腕,疼的他当时“哎呦”起来。
只是那少年尚未来得及迈开步子逃跑,祢鄂便又朝着他的后背砍去一掌,索性这一掌并未施以重手,只是让他跌倒的姿势难看些。
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后,祢鄂双手各自多了柄长约一尺,两头细而扁平的峨眉刺,正中的圆孔中铆有铁钉,钉子在孔中转动十分灵活。
祢鄂手腕拌劲极大,手指稍稍拨动,贴掌的峨眉刺快速在他手中转动着。
再度在与少年交手时,屈指紧握间竟使出拦、刺、穿、挑、扣等多种招数,虽是一一被破解,却让破解之人心生敬佩之意。
打斗之间,祢鄂轻轻摊开手掌,另一只手上不停旋转的峨眉刺便飞了出去:“少侠好功夫!”
来不及回应,少年急忙将上身向后仰去。
峨眉刺只从他的头顶飞过,双腿却连中两招,亏得祢鄂顾及乐正骄的颜面只用了半成功力,否则他这两条腿指定要废了。
少年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祢鄂与峨眉刺之上,全然没有堤防身后石栾,也便给了他可乘之机。
石栾的子午鸳鸯钺步走八方且随心所欲,变化万端,易攻难守,对战同水平功夫两到三人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两手空空的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