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戴胜握住,速度之快令人拍手称奇。
乐正骄的举动太过突然,仅握住剑柄边缘的洛启笙眉头紧蹙,身子半弯,握剑之手也在微微颤栗,沉重的剑身随时都有可能脱手。
就在洛启笙快要放弃的时候,乐正骄恰到好处的在剑尖处踢了一下。
得贵人相助,洛启笙不费吹灰之力便直起了身子:“多谢城主大人。”
乐正骄轻挑了下眉头:“我从来不试别人武功,你是第二个。”
回忆瞬间席卷了大脑,洛启笙试探性的问道:“第一位可是我在客房门口见到的那位姑娘?”
乐正骄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回答:“她叫乐正祎,是我的契女。年芳十八,青春大好。我们祎祎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清丽佳人,庸脂俗粉可是不能与我们相提并论的。”
介绍完毕,他这做契父的已经忍俊不禁,一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洛启笙看去。
不知为何,他就是有心捉弄这少年一番,对方主动提及乐正祎恰巧给了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果然,洛启笙甚是尴尬的垂下了眼睑:“又不是招亲,城主大人实在不必、不必……”
强忍着大笑的欲望,乐正骄假模假式的理了理衣襟:“小女尚且年幼,我还想多留她几年,少侠想多了。”
眼见洛启笙大大的松了口气,乐正骄将桌案上的丹青递了过去:“洛少侠可有兴趣看看此物?”
才将其接到手中,洛启笙便瞪大了眼睛:“这是何物?圆脑袋、大嘴巴看上去到甚是可爱,只是它的四肢为何如此短小?”
乐正骄笑着摆了摆手:“我也觉得这小东西甚是可爱,但我翻遍正本山海经都没有瞧见与它类似的怪物,应该只是小女闲暇时的涂鸦之作罢了。”
温顺的将丹青递回,洛启笙满怀歉意抱了一拳:“方才险些误伤大小姐,还望城主大人多加海涵。”
乐正骄的脸上浮现出一闪而过的忧虑:“不必介怀,如今你重伤已愈,也该回去了。”
“请城主大人三思,救家师一命吧!”洛启笙的眼角渐渐蓄了些泪花,足见他与金斩的师徒情深。
“咚咚咚”的敲门声恰到好处响起,乐正骄趁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不妨先回客房休息片刻,我认真考虑一番再做回复。”
“是,启笙先行告退。”
洛启笙出门时与迎面而来的姑娘擦肩而过,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脑海,竟让他忘记去询问姑娘是否被自己所伤。
当他回过神之际,书房的门早已合上。
乐正骄端坐在屏风之后,手上捧着一叠纸,上头书有他先前在房中朗诵的诗词。
屏风前面便是刚刚入门的女孩儿,她与乐正骄的契女乐正祎共用一副身躯,自是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蛋和身段,灵魂深处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脾气秉性。
在瞥了一眼女孩儿腰间的垂云珠后,乐正骄脸上的神情即刻变的严肃起来:“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坐定之后,女孩儿轻声问道:“祎祎没来,你是不是很意外?”
“我知道是你。”乐正骄头也不抬的给出了回答,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上那叠纸。
抿了下嘴唇,女孩儿颔首一笑:“好,好的很。”
似是没有听清这句话,乐正骄轻轻将纸张撂到了桌上,眼角眉梢展现着失落之意:“这便是你写的曲谱?我为你指导多次,为何还这般不成气候?”
“城主大人要听实话吗?”
“讲!”
长长的吁了口气,女孩儿才道:“其实……你说的每句话我都非常认真的记在心上,时刻耳提面命,一言不敢怠慢。”
乐正骄甚是耐心的问道:“倘若你真将我的话记在心上,这曲谱又是怎么回事?这并非我教你的谱曲之法。”
女孩儿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若是我写的好,你至多只会说一个‘好’字。若是我写的不好,你至少也要与我讲上三、五句话。
你多和我说一个字,我便多欢喜一时。或许你不会相信,我无趣的一日便是靠着你那三、五句话开心度过的。”
这世上有种人生来就是多愁善感,寂寞环绕的,偏生不明真相的外人还硬要对她投去艳羡的目光。
每当孤独的人向旁人诉说自己的孤独时,多半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