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讳的问道:“哥哥……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为什么又要惩罚人?”
霍扰蓝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仅一眼便吓的她踉跄向后退去,那眼神里蕴含着世上最可怕的冷光。
利刃能杀人,霍扰蓝的眼神能斩灭人心。
瑶柯才站稳脚步,霍扰蓝挥掌便将其打出了门外,引得百姓们一阵喧哗。麒麟堂弟子从不以真面目视人,无人知道面具背后那一张张脸是悲是喜。
就在瑶柯从裁缝铺飞出来的瞬间,幸而洛启笙及时挥出一股真气替其中和了霍扰蓝的掌力,否则她指定会承担碎骨之痛。
不死,却能致残。轻则断臂断腿,重则金丹损毁,让她下半生再无法修行。
“你多管什么闲事!”叶奎当即发出嗔怪之语。
洛启笙自己也很迷糊,他为何要多管闲事?这女人昨日还要将他置于死地,自己身上的伤口也是拜她所赐。
许是因为她为掌柜求情之举,让洛启笙感觉到她良心未泯吧!也许,他只是为了让霍扰蓝堵心。
说到底,瑶柯再怎么心狠手辣也是个女人。且死在她手上的,大部分都是苏翎逸和魔宫的敌人。
她在外作威作福,却这般被霍扰蓝轻贱,该是苏翎逸不重视她的缘故吧!
以霍扰蓝的敏感,自是不难察觉到有人相助。
但他没有明说,只是不动声色的起身向门外走去,不知情的瑶柯还以为他是来杀自己灭口的,索性闭上了眼睛预备忍受永久的黑暗。
天空高悬的太阳在他那身黑衣面前瞬间遁去了所有亮光,霍扰蓝只转动了一下手腕儿,周遭瞬间变的一片阴森寂静,阴冷的风声突起。
瑟瑟发抖的百姓们纷纷逃窜而去,洛启笙几次三番欲要现身都被叶奎拼命拦住:“未来师父,你不要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
洛启笙十分不忿的攥住了剑柄:“可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害人性命?”
叶奎死死的抱住他的腰禁止他前行:“他们人多势众,以你我之力岂是他的对手?你若有万一,我找谁拜师学艺?再说了,你没听那小娘们管他叫哥哥吗?”
生怕他会因冲动误事,叶奎又补充道:“你不是说要救你的朋友吗?你死了,我可不会独自冒险。”
这番话果然有用,洛启笙缓缓将握住剑柄的那只手移到了叶奎的肩膀处,道:“横竖这女子也非善类,权当他们今日是狗咬狗。”
气势昂扬的霍扰蓝自是不会低眉顺眼,也便不知道洛启笙曾在这附近出没,他一直以为出手救瑶柯之人乃是其余三位堂主中的一位。
无意与自家人多做为难,霍扰蓝冷笑着转过身来:“我平生最恨不听话的人,给我狠狠的打,只要不打死就好。”
踉跄起身的瑶柯被弟子们扶至一旁,纵使可怜那掌柜无辜受难,却也不敢再多管闲事,只能暗暗责怪自己修为低微。
动手之前,霍扰蓝刻意向裁缝铺的掌柜放出了狠话:“你最好不要叫出声来,否则我会让你妻儿随你同去。”
语毕,负责行刑的弟子扬起鞭子狠狠抽打在掌柜身上,皮开肉绽,溢出的鲜血染红了皮鞭。
掌柜却没有半点求饶之意,连发出一句“嗯哼”声来示意痛苦都不敢,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他——绝对不能让妻儿因自己受苦。
那掌柜极力隐忍险些将舌头咬断,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可是他又如何知晓,身处帘后的妻儿看到他在受苦心中是怎样的痛。
年仅一岁的儿子安静的被眼角含泪的母亲抱在怀中,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正在观望着四周,似是在探寻什么。
抱孩子的母亲却是心如刀割,昨日还是一家和乐的场面,灾难转眼便轮到了自己丈夫身上。
一鞭狠过一鞭,身为妻子的他终是忍不住哭喊着跑了出去:“相公!”
舌尖险些断裂的掌柜听到妻子的呼喊声后当即吓的魂不附体,又惊又怕的发出了一声低吼:“谁让你出来的?还不赶紧将孩子抱进去!”
语毕,血液肆无忌惮的从口中流出,看的瑶柯心中一紧,眉头随之皱起:“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将哥哥变成这样?他从前最心疼的人便是我们,也最是怕我们受苦。”
察觉到她的反常,霍扰蓝自执法弟子手中夺过短鞭递了过去:“为兄命令你,杀了那个碍事的女人!”
“哥哥……”瑶柯快步向后退去,言语中带着丝丝哭腔,浑身写满了不情愿。